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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男孩叫子尤

2006-09-18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孙小宁 我有话说
一部流传了多年的《妞妞――一个父亲的札记》,在去年突然被人挑了理,而且只是个15岁的孩子,叫子尤。一般人会认为,这是个想借“叫板”权威而出名的孩子,但是看过他的随笔集《谁的青春有我狂》的读者,却很难下这样的结论。因为直到今天,他还在与胸腔里的肿瘤做斗争。《妞妞――一个父亲的札记》是他在病床上看的书
,他爱这个和他同龄的妞妞,所以写了《让我心痛的妞妞和〈妞妞〉》。谁都能看出,这篇文章比他的实际年龄不知老道多少倍。在书中,他为妞妞读出生命之痛,同时也为哲学家夫妇过早地判定妞妞的死而心痛。他对哲学家抗辩道:“癌症在您的脑海里是绝症,是死的同义词,可您不知道,我们在与死抗争的过程中,才能感受真正的生。”

子尤被人关注,最先是因发表在《南方周末》上的这篇文章,但我真正被他触动,则是看过《谁的青春有我狂》之后。可以说,这本书是伴随着他的治疗而产生的,因为书中有大量的文章还浸染着医院的药水味。但它绝不沉闷、灰色,因为那里有子尤写的相声、诗歌与小说,还有子尤戏仿的学生版《狂人日记》。子尤将青春的悸动与梦想都嵌在这些文字中,他还大大方方地说,这本书可以用两个词概括:疾病与女生。对于疾病,子尤表现出少年式的无所畏惧,他说疾病是上帝送的礼物,只会送给坚强的人。所以我们从子尤的文字中,读到的疾病,大概就是一些治疗的过程,而他的妈妈柳红后记中的细密文字,则更像一部令人窒息的小说。子尤轻描淡写就把疾病放过去了,而他狂野的青春却在文字的原野中铺开。书中第一页,就是子尤的照片,一位少年伸开手臂,浴风而舞;第二页摄于病床上,五彩的衣服与头饰,像绚烂的彩虹,这是病中的子尤。作为成长中的少年,子尤令人难忘的是那双眼睛,它不带杂质地探究着这个世界,有小小的青春自负,但挺可爱。书是子尤从8岁到15岁的文字。他的早慧,在第一篇就体现出来了,那是一篇自创的小说《一战时期的俄国儿童队》,靠着口述与奶奶的记录保留下来。不把它读完,你无法想象,一个8岁的孩子,如何去想像遥远战争的苦难。子尤后来的每一岁,也都这么令人惊奇。他的思想仿佛经历着巨大的弹跳:十二岁就开始解析黑泽明的《梦》,卓别林的电影元素,13岁就写《新狂人日记》,还为马龙・白兰度之死写过纪念文章。而他的校园印记,只在那些自编的相声中流露着,当然还有那些对女生表达好感的书信。总之,在子尤的身上,有许多元素奇异地融合着,一方面迷恋着喜剧,却同时能体会真正的生命之痛。

书后,他的母亲柳红写了一篇子尤的速描《爱笑》,我从那篇文章中能听到子尤的笑声,我真希望这样的笑声能持久。回到那篇给周国平挑理的文章,我想说,文字的表达永远有言犹不尽的地方,何况关于生与死。所以子尤未必都是占理的,但写出这篇文章的子尤依然是可爱的,因为那既是在为逝去的妞妞抗辩,也是在为自己留着生的希望。

写书的子尤15岁,所以这本书在15岁后,为他留出了一张空白页。作为读者的我们,不妨把它看成生命自身的悬念,暗自祈祷它会延伸得很长很长。

《谁的青春有我狂》子尤著少年儿童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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