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在喊看病难看病贵,这事儿似乎有点儿怪,听者不由要问:“真的吗?有多少人得到这种服务?有普遍意义吗?”
据北京市卫生局透露,像解淑云一样得实惠者,2005年在北京已经有1500万人次。据了解,他们看病一不夜半三更去排队,二不托门拜路找医生,三不费气巴力跑冤枉路,最远也就仅仅走千八百米,选择自己住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或服务站,就舒舒服服把病看好了。
当然,他们看的不是非到三甲医院解决不了问题的大病。可见,发展社区卫生服务网络是解决看病难的一个关键步骤。
据了解,北京市早在1979年就开始探索社区卫生服务的路子了。到2001年,已经在城区全面推行了社区卫生服务,2001年后,进入逐步完善服务功能和城乡统筹发展阶段。截至2005年,已有社区卫生服务中心176个,社区卫生服务站2252个,其中城区642个,远郊区1710个。全市从事社区卫生服务工作的人员已有21000多人,其中技术人员17000多人……任何人急诊到社区卫生服务机构,城区15分钟、平原20分钟可到达,体系完善后,山区30分钟亦可到达。
去年年底,北京市政府制定了《关于统筹城乡卫生事业发展,进一步加强社区卫生服务工作的意见》,明确了社区卫生服务的目标要求,社区卫生服务体系建设已经全面展开。北京市政府宣布,北京已基本形成了布局合理、设施配套的社区卫生服务体系。北京市民的选择余地扩大了,看病难与不难、服务好与不好已经基本可以由患者自己选择了。
政府为老百姓采购“便宜”
老百姓选择“不难”后,最揪心的是“贵与不贵”。北京的决策者们认为,如果社区看病和大医院花钱不相上下,谁还选择在社区看病?
于是,北京市初步建立了社区卫生服务可持续发展补偿机制。据了解,北京市建立了财政专项拨款制度,每年按照辖区常住人口每人不低于5元的标准下拨社区卫生服务机构,各级财政到2008年对社区公共卫生拨款将不低于年人均25元标准。
这一切,目标只有一个:突出公益性质。为此,市委、市政府决定对政府举办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和服务站实行两条线预算管理。据有关人士介绍,主要内容是社区卫生服务的医疗、药品等所有收入全部上缴区县财政专户,全部收入纳入部门预算管理,工作人员待遇由财政予以保障。
也就是说,北京市21000多社区医务人员开始吃“皇粮”了,用不着为了生存昧着医生的良心从患者那里索取了。
为了让群众吃上放心药、便宜药,市委、市政府决定建立政府集中采购、统一配送、零差率销售的社区常用药和医药耗材采购供应机制。
关键是群众有没有选择余地
有权威人士说,“走遍全世界,看病都有个难与不难、贵与不贵的问题,关键是群众有没有选择的余地”。北京市社区服务体系的建立,给群众提供了比较大的选择余地。当然,因为是初步建立,其余地还需拓展,还需深化,还需把事情做得扎扎实实。
难与不难,贵与不贵是相对的。在任何发达的卫生服务体系里都存在。如果一个医生的最大能量每天看15个病人,需要他的患者有50个或者100个,那么,他全心全意去服务,加班加点去诊疗,也只能对15个或者顶多20个患者是好医生。一座医院也不会突破这个规律。到我国著名的医院去走一走,比如友谊医院、协和医院……个个都人挤人地忙碌着,个个的院子都车水马龙地运行着,其能量已经发挥到了极限。如果我们去看病,进门就能感觉到看病实在难。
日前,记者在同仁医院询问10位患者,“你们看什么病?”其中一半是看小病。有患者眼里打进了脏物,就来眼科顶级医院凑热闹。“您这点事小医院就完全可以解决呀!”回答是:“我不放心。”
让患者放心,让患者信任,这是社区卫生服务有没有竞争力的关键。北京市宣武区广内街道长西社区卫生服务站站长顾家兴就遇到过这种尴尬。曾经有顺口溜说街道卫生站“大病看不了,小病看不好”。顾大夫就请群众来卫生站参观,把服务项目、价格明细、大夫特长、服务水平介绍给他们。有个人患视网膜病变,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患病的那只眼看到了光亮,他回家就说:“社区站的水平还真不差,以后用不着动不动就往大医院跑了。”
让患者信任得靠人才。北京严把入口关,保证优秀医疗人才进社区,通过培训等手段提高社区卫生服务机构人员的素质,利用在京医学教育资源,探索符合需求的全科医学教育模式来满足社区卫生服务人才队伍建设的需要。
社区卫生可以发展成为破解看病难的整个卫生服务体系的自我调节装置。无疑,其内在的逻辑可以自动调节整个卫生服务体系达到比较理想的状态。以西城区月坛街道为例,居民首选社区降压服务就诊的比例从1996年的2.1%提高到2005年的41.36%,到社区卫生服务机构就诊的人次从1996年的2150人次/年提高到2005年的223500人次/年。
北京市委书记刘淇说,“社区卫生服务必须体现和突出公益性质。”在这方面,北京市进行了有益的探索,群众从中感受到了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