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八点钟,我十一团已迫近白水城。白水为云南沾益县的一个分县,城墙已倒坍。我军胜利地占领了白水城。
为要掩护我红三军团在白水宿营起见,十一团在占领白水以后,由白水向平彝县前出十里处警戒,
大概九点钟以后,敌飞机高翔于白水城附近一带天空,大施轰炸。正在这时候,恰遇我军团司令部及直属队到达距白水城二十余里之地域。此地域,地形开阔,除些许树林外,别无旁的隐蔽地,因此被敌机轰炸遭受了相当损害。军团政治委员杨尚昆同志,也在敌飞机轰炸之下,足部受微伤。
因为从平彝增援白水之敌军未赶到,所以,这一天无大的战斗,就是这样平静地过去了。
夜晚,增援白水之敌,到达了距白水二十里之某圩场宿营(距十一团警戒地仅十里)。据我侦察排侦察敌情所得,敌人约两师之众。估计敌人可能于今晨向我攻击,企图恢复其昨日失去之白水城。
今晨五点钟以后我三军团主力继续执行原有任务,经白水向沾益方向移动了。十一团继续担任掩护的任务。前线炮声隆隆,枪声啪啪,与增援白水的敌人进行顽强的战斗,后面部队加速地在运动。
因为在马路上连动队伍速度比较快,所以军团主力的一部(其余一部已于前天超过了白水),在十三时以后,已全部通过了白水城。
敌人是六点钟的时候就开始向我攻击。
估计敌人兵力五倍于我,同时我军的任务又不是与敌进行顽强的抗战,因此采用了运动防御的战术与敌人相周旋。
战斗开始时,我军布置了很宽(约三里)的防御正面,这就迫使敌人不得不将队伍大量地展开。展开在我正面的敌人有三团的兵力,后面还跟随着尚未展开的后续部队。
真有点可笑!敌人的指挥官上了我们的老当。我们仅仅只一个营构成了约三里宽的正面防御阵地,敌人竟以为我军是大部队与之作战,所以规规矩矩地展开了偌大的兵力向我施行正规的攻击。
说也有趣,当敌人兵力正展开,刚向我攻击时,我军又不顽强抗战,而自动撤退。这样敌人又不得不集结其已展开的兵力。
就这样展开、搜索、集结,又展开、搜索、集结,使得敌人兵力疲倦,浪费精力与时间。而我军呢?毫无损害,既没有伤亡,又没有什么疲劳。所以直到十五点钟后,敌人才前进了十三里地,占领了昨天失守的白水县。
敌人的胆子异常小,当我自动撤出阵地后,他老是不敢大胆前进占领,也更加说不上跟踪追击了。敌人每占领一阵地,必须经过炮轰、机关枪射击、尖兵搜索,然后一班、一排、一连、一营……的集结。在集结后继续前进时,又必须经过那一老套公式。假使没有经炮轰、机关枪射击、搜索的公式,他的主力老是不敢轻举妄动地前进一步。
的确敌人这天的弹药消耗了不少,然而,我军却没有丝毫的损伤。
所谓蒋介石的中央军,不过“如斯而已矣”!
注:艾平系张爱萍同志笔名,前面已介绍其简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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