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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心之旅话“大儒”

2006-12-15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于平 我有话说
因非戏剧界中之人,对相关的人和事孤陋寡闻。知道齐致翔,是在他出任“2003-2004年度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终评评委之时;关注齐致翔,则是读到他在这次终评后写就的《赏心之旅》一文。读齐致翔的《赏心之旅》,本身就是一次赏心之旅。从他对该年度“十大精品剧目”的鉴赏分析来看,可以初知其人深谙世故而不泯童心,
博通学理而不敛情性,致翔广大而不弃精微,守望凝重而不避佯狂……因此,当他将文集《欲望燃情》寄我过目并嘱我落笔之时,这种感觉益发强烈了。

《欲望燃情》是致翔先生新近出版的一部戏文集。我说是“戏文集”,并非略说其自称的“戏剧文论集”。虽然在其文集中不乏高谈阔论、横议纵论、宏篇巨论,但我总觉得以“文论”或“论文”之见来读致翔之文,很是闹心扎眼。戏文,固然包括戏剧的文本和文论,致翔先生的文集没有收录体现其身份本色的戏剧文本――剧作,但其文论却往往流淌着剧作家的性情之泉,闪烁着剧作家的智慧之光,鼓荡着剧作家的意气之帆。正是以“戏文”阅读的心态,我们才能在字里行间感受到致翔先生“燃情的欲望”。

作为剧作家的戏文集,我最喜欢集中谈“创作后记”的部分。这一部分,致翔先生最早称为“燃情篇”,后改为“求证篇”,可能是大胆燃情而小心求证吧。请看:他创作京剧《大明魂》,将创作后记题为《日有蚀,星来照》;创作京剧《草莽劫》,后记题为《从今后再不洒英雄血》;创作京剧《淮南王》,后记题为《试论淮南王与汉武帝的殊途同归》;创作昆剧《少年游》,后记题为《论妓女、词人与皇帝的“比肩同境”和人格角逐》;创作桂剧《大儒还乡》,后记题为《视角――为陈宏谋“写真”》……事实上,没有什么文章比致翔先生的“后记”更能道出其剧作的题旨,而这题旨就隐喻在“后记”的标题之中。

在这里,我想特别提及致翔先生作为编剧的《大儒还乡》的创作。作为剧本,该剧获得了“2003-2004年度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优秀剧本奖。当我在桂林看了该剧的舞台演出后,总觉得在大儒陈宏谋的形象中有些许致翔先生的影像。对于戏曲,我历来视之为中国的歌舞剧,常常以自己对舞剧和歌剧艺术的学识来加以解读。天长日久,耳濡目染,以为这些具有中国的,尤其是具有地域特色的戏曲,贵在“曲尽其情”。这个“曲”,一是指情节发展之“曲”,讲究“文似看山不喜平”;“一波”尚有“三折”,“一戏”欲求“几曲”呢?二、“曲”更是指声腔吟哦之“曲”,讲究“乐至空山婉转鸣”;“一咏”尚求“三叹”,“一曲”凭何成曲呢?为了场上演出,丰富案头文本,我曾就《大儒还乡》的故事情节、人物语言、音乐设计、场面氛围与致翔先生交换意见,常能在他的谦和中感受到坚定,也常能在他的洒脱中感受到执著。

这样,或许能使我们更深一些地理解致翔先生文集中的其他篇章。比如他称颂阿甲先生的治学精神,礼赞马少波先生的鉴人耀史,崇扬范钧宏先生的求索勇气,论述朱绍玉先生的曲作个性……将诸文归结为“守望篇”;又如他以“畅如春水灿若云霞”品评杨春霞的声腔艺术,以“历史情蕴,现代精神”品评陈智林《巴山秀才》的表演美学,以“放飞生命,悟道程门”品评李佩红在《春闺梦》一剧中对程派艺术的继承与发展,以“杨花吐艳李花飞”品评于魁智的“拥杨抱李”……将诸文集束于“沉醉篇”。此外,还有“寄望”、“赏心”、“论理”、“咏怀”、“报效”诸篇,其文其论,其理其情,亦如马少波先生在其《剧作集》“序”中写到的:“深谙‘戏贵浅显意贵深’的道理。”皆可读,可鉴,可赏。

为什么致翔先生无论写戏还是行文都能做到如此?我想以他“代自序”中的一段话来说明,即:“何以痴心不改?何以乐此不疲?归根到底还不是为了爱!对所有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的剧作家来说,创作不仅是职业,也不只是良知甚或境界,而是生命的必需,是他们生命存在的方式。因此,他们的作品才尽显人性化的底蕴和个性化的特征,才能以自己的爱激起他人的爱,使人的生命更加完美和多彩……”摘录至此,仿若有所悟:致翔先生的戏文在评戏、论人之际,其实也正是自我心扉的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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