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8月4日凌晨零点,交通部北海救助局接到葫芦岛海事局消息:5000吨运沙船“富华1号”在秦皇岛附近海域作业时突然翻扣,船上15人中有7人获救,8人下落不明。救助局立即启动立体搜救预案,执行海陆空联合救助行动。祖旭峰,便是其中一位参与救助的潜水员。
“当时,我们共有9个人奉命于凌晨两点出发,全速赶到渔
遇到船体倒扣的情况,通常直接在船底开洞救人。但没有运沙船的设计图,不清楚油舱位置,贸然开洞可能引起爆炸。只好采取另一种方案,由潜水员从倒扣舱门进去,寻找困在机舱中的人。有着30年潜水经历的祖旭峰参加过无数次紧急救援,堪称一名老将。他熟练地穿上潜水服,带好头盔、潜水呼吸器,第一个跳进海水。
“那是我从来没有过的经历。水下一片漆黑,水流达到每小时4至5海里,如果不抓住东西,人就会漂走。只能一步一步地爬。船里,有一股很浓的汽油味。”祖旭峰说,进入舱门后发现,船里的格局与获救人员介绍的情况并不一致,经过50多分钟的搜寻仍然无果,只好返回水上,进一步确定船下情况。
第二次下水,从船底到甲板,再到船员通道、转弯楼梯、机舱门,经过八个直角转弯楼梯……船体倒扣,一切都是反向的,一个门一个门地找。祖旭峰的身体始终处于失重状态,打开一道门,他就用随身携带的短绳把门固定好,把散落的障碍物艰难地移开。第二次下水的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小时,呼救的声音越来越近,祖旭峰用手电仔细搜寻,终于发现了张洪奎。
地板到天花板有六米左右。他抓着楼梯地板,整个人悬在半空。看见手电的亮光,张洪奎急切地想向祖旭峰靠拢。祖旭峰立即叫停他:“千万不要动!一切听我的。我进来了,你们就安全了。”因为,张洪奎脚下没踩任何东西,掉下来危险更大。
“我问,那位女同志在哪里?他说就在前面十米左右。”祖旭峰马上走过去。
祖旭峰说:“通常,搜救人员都会先救处境更危险的人。当时,在确保张洪奎安全情况下,我决定去救彭晓莲。但看见我继续往前走,张洪奎精神状况不是特别好。我说,等你们俩都出去了,我再出去。这样,他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不远处,终于发现了彭晓莲。当时,水已经没到我胸口位置,她也抓着楼梯地板,距离我脚踩的天花板还有一段距离,我够不着她。我让她踩在我肩上,然后把她转移到安全位置。”
祖旭峰通过水下电话通知潜水员进来把她们带出去。然后,他迅速脱下潜水头盔和潜水呼吸器,把简单的要领告诉彭晓莲。回忆当时的情形,祖旭峰说:“她戴上后很紧张,我教她把头埋在水里呼吸和说话,这样重复练习了三次。她终于说没问题了。这时,潜水员顺着送气管找到了我们所在的位置,帮助她和张洪奎一步步走出去。”
事后,有人问他,在生死关头,把自己的呼吸器交给别人时在想什么?
祖旭峰说:“当时什么也没想,这就是我的工作,救助工作本来就是这样。”
在生死救助的行动中,祖旭峰和他的同事们向所有人印证了“把生的希望送给别人、把死的危险留给自己”这一中国救捞人恪守的诺言。
来自交通部的消息说,在刚刚过去的2006年,全国各级搜救中心、海事和救捞系统共组织、协调重大搜救行动1620次,组织、协调各类船艇5322艘次,飞机121架次;在我国搜救责任区范围内涉及中外遇险人员17498人,经救助16753人获救,救助成功率达到95.7%。与此同时,我国水上交通事故件数、死亡人数、沉船艘数、直接经济损失同比分别下降17.2%、21.5%、18.5%和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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