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岚清同志著《原来篆刻这么有趣》一书出版了。这是我国篆刻艺术界的一件大喜事,因为它明确地对篆刻艺术提出“石言志”的课题,富有极高的指导意义。
篆刻的前身是古代的玺印,它制作的功用是为了征信,虽然有极高的艺术性,但用不着去“言志”。自元代文人赵孟?等继承古玺印的艺术传统自己篆印,王冕用
篆刻的“石言志”是有特殊性的,因为它是方寸石上的文字艺术,言志不可能像写文章那样下笔千言,而是“约千言于数字”。这种“印语”是一种高度的浓缩,要求精练、鲜活,使人欣赏之余回味无穷。“印语”的表达力是含蓄的,有时是曲折的,让人在想象中去明其志。正由于如此,在作品的展示上也要求有相应的形式。李岚清同志在《原来篆刻这么有趣》一书中,提供了范例:一方篆刻,辅以小文说明创作原因、构思设想;辅以有关资料、图片等等,汇为一个总体,显示出丰富的艺术内涵,突出主题。这种形式对提高观众理解和欣赏篆刻的能力,普及这门艺术,有着极大的作用。由此可见,要创作一件作品,要求也更高了,它要求篆刻家不仅要熟练掌握篆字的书写能力,还要具有相当的驾驭语言文字的能力,以及一定的文学基础。所以“石言志”也促进了篆刻家提高学养。
近二十多年来,我国的篆刻艺术空前繁荣,展赛活动的开展,涌现出大批的篆刻人才,这些后继者基本是中青年,他们成了篆刻艺术的主力军。但在篆刻比赛竞争中注重于艺术形式,逐渐出现了“形式至上”的倾向。他们认为篆刻艺术是一种“视觉艺术”,只要有形式上的强烈冲激感就算达到了艺术要求,认为技法是唯一的标准。因此,把“石言志”的印语不当作是自己的第一创作,“刻什么”可以不管,只要“怎样刻”就行。结果形式的创新是与众不同了,可艺术的内涵很单薄,甚至苍白贫乏。技法确是篆刻艺术的创作基础,但不是最高的境界。重于形式,可以达到“印内求印”的满足,但不能达到“印外求印”的境界。原因是篆刻不是“视觉艺术”。“视觉艺术”只是一种从感性中得到的认识;篆刻是“综合艺术”,这才是从理性所得到的认识。“印语”是一方篆刻的主题,形式是主题的表现。“石言志”就是要解决文字的内容和形式的关系问题。
“石言志”是篆刻创作从艺术思想上着眼的一个重要课题,内涵宏深。李岚清同志著《原来篆刻这么有趣》一书内容丰富,形式多彩,有极大的启迪性,必定会产生深远的影响,使篆刻艺术开拓出一个新的境界。
二○○七年二月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