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的5月4日,原南斯拉夫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的缔造者、不结盟运动的创始人之一,铁托元帅在原南斯洛文尼亚共和国首府的卢布尔雅纳市医疗中心去世,迄今已经将近27年的时间了。但近一段时间来,在斯洛文尼亚、克罗
是否左腿截肢过晚
在原南联邦的6个加盟共和国中,铁托基本在每个共和国都有自己的行宫,前往视察或工作期间,将在那里暂时居住。卢布尔雅纳市内的克拉涅山丘上,原南斯拉夫国王曾在这里建有“布尔多”行宫,以后铁托每次来斯洛文尼亚期间,均在这里居住。1980年的新年刚过,正在这里做短暂逗留的铁托总统突然感觉腿部不适,1月2日当天急忙住进该市、同时也是原南全国设备最好的市立医疗中心,从此直到5月4日最后去世,铁托就再也未能走出过这家医院。
前不久位于该市国家档案馆第36号档案箱中,关于铁托病逝后医疗小组对其进行尸体解剖结果的材料曝光,对于铁托总统的病情,档案记录中这样记载:“铁托总统的主要病症为血管硬化,特别是腿部的动脉血管,随着年龄的增大和长期的糖尿病,严重的血管硬化状况加剧,并伴随有细小血管的损坏。由于左腿严重的动脉血栓,导致左腿肌肉坏死。因此决定实施动脉血管‘搭桥’,在此之后开始自膝盖以上部位截肢。但终因各器官受损,心脏逐渐减弱,供氧循环减少,导致大脑受损。同时肾功能减弱导致毒素在体内堆积,肝功能不再作用导致出现黄疸,肺部患有炎症,膀胱患有炎症,最终心脏停止跳动,导致死亡。”
然而,斯洛文尼亚的专栏作家西姆契奇在其所著书籍中,认为自铁托的尸体解剖结果来看,对于铁托最后的医疗处理并未制订有详尽的治疗方案,心脏病专家的错误导致铁托本还可能再多活几年的希望破灭。他说:“对于铁托左腿的动脉硬化,根据铁托‘起码应给他留下点什么’的要求,著名的美国心脏外科专家麦克尔・埃利斯・贝基提出,可以通过血管‘搭桥’的方式解决,但这是医生们为迁就铁托而采取的折衷办法,铁托应当整条腿截肢,最后确实也这样做了,但时间已晚,铁托已经无法救治了。”
难以起死回生的88岁高龄
对此铁托的孙子约什卡・布罗兹也具有相同的看法。他说,“一直到去世之前,铁托在医院里的状态都很好,精神上也十分健康。1979年时我曾与铁托及其他一些要员前往塔拉河一带,当铁托在阳台上指着,说那是他曾经在战争中躲避敌人而隐藏过的房屋时,大家都吃惊了,他仍然记得住一切事情,所以我认为他走得还是太早了。当大家通知他应当截肢时,他的倔劲儿就上来了,大声喊着决不能失去自己的腿。如果他周围的人对此没有争执,肯定铁托会明智地选择截肢,那样铁托至少还能再活一段时日,然而最终这一宝贵的时间丧失了。如果当时立即截肢的话,一切都可能会成为另外一种样子。”
然而克罗地亚的一些专家对此有不同意见,他们认为“当时88岁高龄铁托身体的各个器官均已经瓦解,因此铁托已经很难重新起死回生”。在里耶卡医学院附属医院担任院长、曾经做过铁托私人医生的巴比奇教授也表示,“医生们已经是尽全力来延长铁托的生命,然而血管硬化已经波及到全身,包括大脑,这样他的器官实际已经开始失去功能。”巴比奇教授强调,也正是因为大脑已严重受损,因此铁托在其生命的最后日子里,已丝毫不觉疼痛,甚至连止痛针都没有必要,尸体解剖报告也证明了这一点。
“诊治绝对不存在失误”
2月8日,当时铁托治疗小组的成员、目前生活在贝尔格莱德市内的拉莱维奇教授站出来讲话,认为这些报道均不完全符合事实。他讲,新年期间他被紧急召到卢布尔雅纳后,1月2日诊断发现,铁托的左腿血管变化很大,但当时铁托明确表示:“只要我还活着,我就应当是完整的。”以后在24个小时之内,美国的麦克尔・贝基和俄罗斯的科尼亚泽夫教授都赶了过来,著名的心血管外科专家麦克尔・贝基现年已99岁,去年夏天自己还成功地经受了人身体最大的动脉、腹部动脉血管的扩张手术,也正是因为他在1965年创造的这一治疗方法,导致心血管疾病的治愈率实现了一次革命,麦克尔・贝基还亲自为美国总统里根、俄罗斯总统叶利钦治过病。
麦克尔・贝基和科尼亚泽夫教授一致同意医生们的诊断,但由于铁托不希望截肢,因此麦克尔采取了一个折衷的办法,建议在左腿的上肢与下肢之间实施血管“搭桥”。手术在1月12日夜间完成,但效果并不理想。当时铁托总统的整体状况不太理想,长年患糖尿病,肾脏几乎坏死,心脏也严重受损。为了使他能够同意截肢,周围的人士对其劝说,“美国总统罗斯福不是也不能行走吗?”医生们并让铁托自己观看,当铁托看到膝盖以下基本都已变黑时,最终同意了截肢。”
但出乎意料的是,2月13日夜间铁托的健康状况突然恶化,肾脏完全不起作用,心跳十分微弱。尽管到了15日肾功能有些恢复,但对健康并未有太大帮助。由于铁托的呼吸十分微弱,不得不在2月26日给他戴上了氧气面罩,辅助于一些镇定药物,所以铁托基本处于昏迷或是半昏迷的状态,有时会睁开眼看看,但很快又陷入昏睡。直到5月4日15时,监护仪上已可以清?显示,心脏完全停止跳动。
“当晚23时,铁托的尸体解剖工作在杜尚・费尔鲁戈姆教授的领导下,在卢布尔雅纳市的病理研究所进行,6个小时之后,第二天凌晨5:30分,原南联邦巨型话剧的最后一幕终于落下,我们回到‘布尔多’宫,换好衣服后随即离开了卢布尔雅纳。”“因此铁托的诊治全部由专家完成,根本不存在失误的问题。”拉莱维奇教授明确表示。
无尽的思念与回忆
这位1892年5月出生于克罗地亚一个农民家庭的领袖,在他走完88年的人生后,终于离开了他心爱的祖国和人民。开始时铁托的遗体安放在一个金属棺木里,以后又换成了一个十分沉重的橡木棺木,在铁托卫队的亲自护送下,铁托的灵柩在途经前南6个共和国后,回到了贝尔格莱德,一路上各民族居民守候在道路两旁的哭声和喊声,许多年纪大的人表示,一生都不会忘记。
铁托在其生命晚期,由于身体已不是很好,安排有4名医生对其专职负责,自1987年开始,夜间也需要有人值班,这样总要有一名医生守候在铁托的卧室门前。对此当时铁托的私人医生马图诺维奇回忆说,“铁托不同意开着门睡觉,但他允许医生时不时地开门看看,看到呼吸正常再把门关上。”他说,“铁托的葬礼十分隆重,设计与安排都十分到位,恰恰是这位伟人一生的真实写照。这一点丝毫不使人奇怪,直到去世以前铁托都十分重视自己的外表,他总是站立笔直,坚持快步行走,总戴有手套,以便能够掩饰手上的斑迹。每15天就要剪一次头,在他住院期间,理发师每天都要给他梳理头发。”
铁托的厨师约热・欧塞利,直到铁托去世前均一直守护在铁托的身旁,欧塞利今天还在卢布尔雅纳的“莱夫”旅馆担任厨师长。他回忆说,“总统十分尊重自己身边的人,我和我的夫人还在年轻时就来到了铁托的官邸,当时我23岁,我夫人20岁,在处理膳食方面我们具有充分自由,从来没有人来干涉我们的工作。”但今天这一切已经不再存在,随着这位伟人的去世,昔日巴尔干的强国,已经被肢解为6个独立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