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秭归新滩:“移土培肥”新家园

2007-04-12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报记者夏静 潘剑凯 夏斐 谢文 通讯员张才刚 我有话说

秭归新滩,一个曾经闻名中外的地名。因为这里曾发生过震惊中外的新滩大滑坡。3月27日,我们来到这里,试图寻觅那场惊心动魄的自然灾害留下的印迹,却发现“新滩滑坡遗址”几个大字下,昔日的“废墟”如今已踪迹难觅。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梯田环绕在山脚,几间民房错落其间,梯田里庄稼正吐露新翠,民居前小孩们在快乐地奔跑

。在一江碧水的衬托下,一切是那么的温馨和充满生机。

在三峡库区采访,谈到滑坡体的防护和治理,专家们都不约而同地将“新滩滑坡”作为例证。

驱车离开秭归新县城大约一小时后,一块“屈原故里”的牌坊映入眼帘,这里就是伟大爱国诗人屈原的故乡――屈原镇长江村,也就是新滩古镇的所在。在修三峡水库之前,新滩所处的兵书宝剑峡是三峡地区最为险要的航道之一。因江窄流急,落差太大,船行至此,需由纤夫拉引,方能渡过险滩。有些船只一时无法过峡,只好停船休息,岸上渐成集镇,繁华一时。“新滩的姐,泄滩的妹。”处于深山峡谷中的新滩,背靠高峡,俯看平湖。有了俊美山水的滋养,有了离骚情怀的熏陶,新滩的女子生得尤其俊俏灵动。

时光回转到22年前,那是一场惊天动地的灾难。1985年6月12日凌晨,随着一声巨响,地动山摇,0.7平方公里崖坡整体滑动,约600万立方米土石从800米高处直冲下来,古镇新滩顷刻之间被倾覆,从此在地图上消失。300万立方米土石冲入长江,在80米长的河床上垫高17米,掀起36米高的涌浪,将对岸的石砌仓库卷入江中;江水向上回流13公里,下游27公里仍有1米高巨浪,致使13艘机动船、64艘木船沉没或损坏,船工死亡10人、伤8人。幸运的是,由于预报准确,古镇1300多居民早已撤离,无一伤亡。

滑坡遗址所在地长江村村委会副主任崔旭东,带着我们来到了田间地头,砖石垒起的一层层梯田,黄褐色的泥土散发着春天的气息。我们惊诧了:三峡贫瘠的岩石地带上,这么平整、肥沃的土地是哪里来的?

“泥土来自库底,是村民们在蓄水前肩挑手提抢上来的!”崔旭东介绍,这便是著名的三峡库区“移土培肥”工程。

去年5月20日,三峡大坝全线到顶,水库水位由135米逐渐上升到156米,新滩人祖辈耕种的土地即将被淹没。而这些土地,这些当地人眼中的“熟土”、“熟地”,一直都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命根子”。凭着对土地的执著,村民们用双肩和双手,硬是将肥沃的土地表层从库底“搬”到了175米蓄水线以上。

“我们搬的不是黄土,而是黄金!”二组村民江树佐的话已经成了“名言”。到2006年7月15日,“移土培肥”面积已经接近1000亩,坡地上“七分石头三分土”的状况得到根本改观。崔旭东介绍,今年这里都会种上柑橘和玉米等作物,估计每亩可增产几百斤。

    “我有了五分好地,政府还补助了2000多元搬运费和200多元的青苗损失费。”指着自己的“战果”,年逾六旬的村民柳志祥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他从库底运上来10车土。在这场“移土培肥”的巨大工程中,国家投入了巨额资金,修建道路、蓄水池等基础设施,还根据工程量的大小对农民进行了补偿。

阳春三月,天开始燥热。村民江安佐家就在“新滩滑坡遗址”路边,我们在他家喝到了凉开水。这时,外面有人喊“二支书”,江安佐应声。我们大家不明白,为什么崔旭东不向我们介绍他是副书记?原来是这样:江安佐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搞事情要负责任”。当地人有什么困难,他随叫随到,老百姓家里头有什么纠纷也叫他去调解,在当地威信很高,人称“二支书”。特别有意思的是江安佐还告诉我们:说起入党,那是他很早的愿望。他15岁入团后犯了个小错误,以为就入不了党。到了68岁,还是想要入党,村支部很快同意了,在群众大会上有人冲他喊,你这个党入得太迟了。聊到意兴浓时,这位秭归县第二届“优秀民间艺人”吟唱起了“峡江号子”,悠远绵长的曲调中,蕴藏着力量与执著。

随着那婉转悠扬的“峡江号子”,我们驱车离开。回首当年灾难遗址,如今已成甜美家园。下次再来,那里一定已经是柑橘飘香了!神奇的大自然,在制造灾难的同时,也给了人们创造奇迹的机会!这一切都在告诉我们:三峡库区人民,顽强地开始着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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