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着军旅作家徐剑撰写的《东方哈达》,我想起了英国诗人彭斯的诗句:“我的心哟在高原,不管我走到哪里……”
那是一片标示着当代人的精神高度的高原。在经济空前活跃、人们的世俗享受和物质占有欲极度张扬的浮泛和喧嚣中,徐剑把我们领到了现实中的另一个层面,一个庄严工作、克己奉献的高原。诚如作家所
那是一片凝集着豪情与柔情的高原。徐剑从事报告文学写作经年,但是,从来没有像《东方哈达》那样写得尽情尽性、淋漓酣畅。如果说,在面对艰苦条件的挑战面前,铁路建设者们和当年修筑青藏、川藏、滇藏公路的前辈们一样,是勇于战胜巨大困难的优秀儿女,那么,在强调和谐社会和以人为本的新世纪里,对科学态度的尊重,对生命的虔敬,对环境保护的高度自觉,就表现出新的时代精神。在严重缺氧的高原筑路施工,要保证建设者的生命健康,把死亡率降到零,这体现出新的价值观,令人欣喜,令人惊叹。作品写到,为了让怀孕的藏羚羊群平安越过路基,不惜停工数日,蒙受巨大的经济损失,又让我们体会到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发展与环保的相互协调正在形成。
那是一片遥远而又亲近的高原。在《东方哈达》中,徐剑以他八上青藏高原的体验和积淀,沿着一条铁路,穿越时空,自在纵横,发掘出了一片广袤而又历史悠久的神奇土地的丰厚蕴含。高原圣地浓郁的宗教氛围中,却孕育出了堪称为情歌王子的六世达赖仓央嘉措,一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风流教主;文成公主自大唐长安远赴拉萨的风雪征程,掩藏了多少心灵和历史的隐秘……当然,徐剑不会忘记他的军人本色,于是,在青藏驿路上,他追怀了当年带领部队官兵修建青藏、川藏公路的慕生忠、陈明义将军,也咏赞辛亥革命时清军的最后一名驻藏将领陈渠珍与他的藏族爱妻西原和150名官兵撤出西藏返回内地的死亡之旅;他勾勒出60年代初期中印边境战争的轮廓,然而,在远去的战争烽烟中却深深感慨战胜者与战败者在战后所取不同决策带来的胜负易位,国土丧失,麦克马洪线上留下的痛切与遗憾。凡此种种,都极大地丰富和拓展了作品的内涵,增添了这部作品的历史和情感的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