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城赋》出,洛阳纸贵。“铺采?文,体物写志。”先睹为快,竞相传诵。已付梓二十篇者,虽不说字字珠玑,却也是篇篇玉盘。若以意境粗而论之,各具特色。高远者:《九江》、《重庆》、《深圳》、《南京》、《大连》;厚重者:《西安》、《武汉》、《长沙》、《济南》、《太原》;清新者:《宜宾》、《三亚》、《广
“铺采?文,体物写志”,形为神之衣,神为形之体,形神相配,神韵天成。赋文两千年,兴衰更替,褒贬纷纭。虽说兴也文采,然衰也文采。若专以形式为上,重文轻意,得形忘意,必因文采伤神韵。言而无物,脱离大众;文若害意,和者日少。风雅尊贵,越要珍惜;绮艳虽美,不可贪多。何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雅俗共赏者是为上品。百城新赋,努力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群众,文采结构,明白清晰;古史今事,深入浅出,形神多已兼备矣。
诗有气韵,才能生动;文需点睛,方可传神。体物者,所体之物,应是我志之物;写志者,所写之志,也是有物之志。无我之物如无病之吟、无绩之颂,无一可取;虚立之志如虚张之势、虚情之意,虚而无用。体物写志当在恰到好处,体物有余,文虽短也气闷;写志不足,赋虽长也气弱。或曰体物不易,虽山水无垠,然万物有限,你我相仿,易于雷同;或曰写志更难,虽心胸方寸,然襟怀宽阔,同胞兄弟,个性有异。回顾赋史,体物者,“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千篇易得;浏览文集,写志者,“立片言而居要,乃一篇之警策”,佳句难求。
自古以来,赋文谋篇虽有巧术,然关键处还在于描景状物,如写我心;叙史说事,如吐我意。物我相会,文气相贯;情景交融,自然流畅。更有佳句言志,抒怀传神,生生而动,或高远、或厚重、或清新、或明快,意境必出。东晋陶渊明《归去来辞》开篇“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唐之杜牧《阿房宫赋》收笔“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也”。议事论史,给我多少棒喝。北宋欧阳修《秋声赋》有“奈何以非金石之质,欲与草木而争荣”;苏轼《前赤壁赋》有“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取物说理,给你多少醍醐。好赋也!百城新赋,体物浏亮,古之史实典故人物,历历在目,使后来者自豪;今之经济社会画图,景景于前,促创业人奋发。但愿多有写志佳句,启迪我辈或明彻事理,领悟人生;或胸怀宽广,立志高远。如今现代,正需要更多先进文化、精神食粮。临长江大湖兮,广我胸襟;登高山险峰兮,宽我眼界。窗外,江山美景,叹为观止;屋内,高朋满座,胜友如云。今日诸名家莅临我江西九江,共议百城新赋,学生借座,幸甚致至。前人有曰:取上者得中,取中者得下,取下者一无所得。上述拙说,但愿百城新赋佳篇如涌,《光明日报》锦上添花,敬请大家斧正。
百赋既开,万赋天来。愿我中华赋友,以庐山为笔,鄱湖为墨,展铺长江之帛,尽书千山万水,锦绣前程。谨借刘上洋先生《九江赋》写志句共勉:“人之最贵,贵在功丰而不傲;行之最难,难在步阔而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