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镜头传达艺术名人的信息是晚会最突出的特点。每出现一个脸孔就打出一条字幕,这个是必要的。但只打出名字,对于广为人知者有效益,而对不为人熟知的艺术家并没用,只是艺术家自己看节目的时候说,我在行业内露面了,而没有告知观众的意义。从传播角度来说,更应该思考用什么方法,让更多的观众了解这位艺术家。
我觉得2008年“百花迎春”显示出创作者想有所突破的艺术尝试,有不少的成绩,但是从更大的视野来看突破和创新显然不够。
首先,节目形态没有太多的新鲜感。文联整体艺术水平的趣味品质是第一重要的,否则有可能丧失渴求品位的电视观众和年轻观众。第二,主创者立足形态的变化显而易见,但单个艺术节目的精雕细刻反而有一些不够;第三,没有展示年轻艺术家的生机。尊重老人绝对必要,但需要新鲜角色的调剂甚至器重。第四,动人感受弱于介绍演员,“百花迎春”需要在优势资源的基础上创造艺术感染力。
“百花迎春”不仅应该是一个文艺人联欢的大展示,还应该成为艺术精华的大展现,需要加强艺术展现,加强现代色彩,加强艺术情感的感染力,加强对年轻人的关注。
王登渤(甘肃省文联副秘书长):我觉得“百花迎春”不应是用眼花缭乱的节目来取胜,更重要的是应该在有限的时空里利用不同年龄层次、不同时代的文艺家的代表、不同风格的地域文化符号来唤醒人们的情感和文化记忆,这是“百花迎春”最大的一个看点,也是最大的效应。
艺术家对于观众是什么?是他所负载的和他承担的某种艺术形象和与之相关的某种艺术作品,在不同时代对人们的影响。今天看到他,除了看到他的现状以外,更多的是勾起了一种对往事和那个时代的某种纪念。所以我觉得这个效应很重要,别的晚会都不会去打这张牌的,只有文联的大联欢是用艺术家去唤起人们的情感记忆。一个艺术家的形象和与他相关的作品往往会成为一个人挥之不去的情感记忆。当观众时隔多年再一次看到这个艺术家时,无论这个艺术家现在的状态如何,观众脑海里跳出的都是这个艺术家所塑造的那个形象和与之关联的艺术作品,产生一种情感触动。“百花迎春”之所以打动了许许多多普通的观众,而且让他们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这个原因是不可忽视的。我们在突出几代艺术家欢聚一堂的晚会主旨,凸显文联组织特点的时候,实际是把过去进行时和现在进行时两个时态放在了一起,用一种方式告诉人们文艺的魅力所在,彰显文艺事业人才辈出生动局面的时代意义。
另外,“百花迎春”展示的是不同地域文化中最具代表性和符号意义的作品,不仅省去了我们搜肠刮肚般地去进行无孕分娩式的创作过程,而且本身就使我们的节目处在了一种经过时间检验、早已成为经典作品的水准上。在这种情况下,晚会的组织者只需将注意力集中在让这些经典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展现,如何为这些经典搭建一个与晚会风格相一致的载体。这些作品同样也是一种深深刻在人们脑海中的文化记忆。这种地域文化符号是永远抹杀不了的,当看到那种文化符号时就勾起了一种文化记忆,这个组合方式很好。
综上所述,我认为“百花迎春”的最大意义,就在于利用有限的时空一次次唤醒和强化着人们的情感与文化记忆,这是它应该存在的价值,也是它在众多晚会中脱颖而出、别具品格的魅力所在。
乔林生(《解放军报》文艺部主任):作为一个普通观众,我认为百花迎春大联欢是一台高水准、高格调的晚会。
何谓以小见大?就是说每一个板块的进入都是以一个地方或者一个小节目的特色为抓手的,进而辐射到全域。比如说以甘肃为一个点、为一个抓手,但是实际上从这个节目里面能够看到整个地域的文化形态、文化方式,很具体也很宏观;说它推陈出新,就是说用了不少的老节目、老演员,但不是因循守旧、用老套路、简单的组合排列,而是充分考虑了观众的欣赏需求来做了一些可以说是探索性的组合。比如《红梅赞》,阎肃用四川话朗诵,看到那儿时大家都笑了,就是让你有一种还是吃新鲜饭的感觉。这个歌以前也听到,但是通过形式的变化,或者演出人员的变化,感觉到还是有新的东西;说它贴近观众,主要指入场包括台上台下互动。这种观众或者是舞台上下演员的双向互动,让人感觉到好像在现场观看一样。
另外我说它表现现实较为出色。任何艺术如果不能够充满激情地表现生活,它的影响力就会大大减弱。这台晚会在这方面有一些亮点,包括一些英雄人物、科学家等等,让人感觉它是非常新颖的,特别是由一些作品引发出了一些新的话题,很大程度就是在于这个晚会最生动地反映了现实生活。
王霆钧(吉林省电影家协会秘书长、长影集团艺术委员会秘书长):春节晚会已经举办多年,即使是中国文联的百花迎春大联欢,到2008年也是第六届了。无论从横向上说,还是从纵向上说,这个晚会都是越来越难办。然而百花迎春大联欢没有让观众失望。它采用了板块式结构,由华北、西南、东北、中南、西北、军旅等等一些板块组成,每一个板块由那个地区的一个省负责编导演出。这些节目中不仅有老艺术家,也有新星,不仅有传统节目,也有新出现的优秀作品,表现了文艺界大团结、大发展、大繁荣的生动局面。
东北板块是由吉林省文联和长影集团策划并演出的。一些著名的演员、电影明星齐聚于此,他们有的是长影演员,有的曾经是长影演员,有的仅仅在长影拍过优秀影片。他们给全国人民拜年,表达长影人和中国电影人对广大人民、对全国的电影观众的感恩之情。影片《冰山上的来客》和《刘三姐》的插曲既是对过去优秀作品和优秀电影工作者的缅怀,也是对今天振兴老东北工业基地的讴歌。节目播出之后反响强烈,凡是看过的人都说,节目让人感到策划精心、节目精彩、振奋精神。吉林省委、省政府的领导同志看后,也说这台节目独具匠心,并向中国文联对长影的厚爱和关心,对吉林人的关心,对长影艺术家的关心表示衷心的感谢。
吕薇(歌唱家):我参加文联的春节晚会已经好几届了,也经历了从界别划分到区域划分的变化。我觉得这个机会对我们年轻演员是学习、感动、实践,最后付诸于奉献的过程。现在对年轻演员的要求不光是在专业上,更多是在职业道德上。如今社会大的环境非常浮躁,文艺圈里也有各种各样不好的现象。但是我相信如果我们这一代年轻演员,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还是能够树立我们健康的形象的。在文联百花迎春、百花齐放、非常和谐的文化大花园里,希望我这朵小花能够健康、美丽地绽放!
柳秀文(中国电影家协会分党组成员、副秘书长):百花迎春已经六届了,这六届走下来我有这么几点感受:
第一,这台晚会展现了我们文艺界的异彩纷呈,检阅了我们这支文艺大军的精神风貌,舞台上下是交相辉映的;第二,晚会凝聚了文艺界的人心,体现了文艺界的大团结、大繁荣,突出了和谐美、心情美、友情美,歌颂了改革开放给人们带来的幸福安康,歌颂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祖国的繁荣昌盛。盛世兴盛文艺,我们的晚会在这样的一个情形下举办了,我觉得是起到了非常明确的作用;第三,晚会是中国文联联络、协调、服务宗旨的一个具体化和延伸。中国文联通过这些年的努力形成了很多的品牌,比如说万里采风、朝霞工程、晚霞工程、德艺双馨,这些品牌团结和凝聚了很多文艺家。百花迎春大联欢也成为文艺家的一个念想,就是每年到这个时候可能大家都在关心这台晚会什么时候举办,都愿意来参加;第四,这台晚会是提升中国文联影响力的一个平台。尽管刚才有的老师也提出来,说我们现在还限于自娱自乐,但是因为我在文联工作过,从我自身的感受觉得,它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走出了自说自话、自娱自乐的圈子,应该说扩大了它的外延。
薛彪(江苏省文联大型活动部主任、事业发展部副主任):我认为我们艺术的最大成功就是观众的欢迎,这是它的最高境界。“百花迎春”为什么在春节这样一个黄金季有这么高的收视率?就是因为我们的文化艺术产品满足了人民群众精神需求。
艺术生产,包括我们“百花迎春”这样的大联欢为什么受观众欢迎?我个人认为,就是两条:一是名人效应,二是自娱自乐。我认为就是要自娱自乐。因为艺术家是名人,老百姓就是要看名人怎么自娱自乐,他们需要看到名人的另外一面。我们的思想可以更解放一点,能不能搞一些反串,唱歌的去跳舞,去演小品,没准老百姓更喜欢。老百姓喜欢看就是我们艺术最大的成功。
金兆钧(《人民音乐》杂志社常务副总编、著名音乐评论家):“百花迎春”做了六年,应该说从第一年起在社会上就很有影响,尤其它每次都能够进入中央电视台播出,所以我想第一个要考虑的问题,就是这个联欢会到底给谁看?各协会每年都要搞联欢会,但不上电视。既然“百花迎春”是要上电视台播出的,所以它的服务对象肯定是广大电视观众,也就是说除了自娱自乐,它同时还要面对观众。那么,大联欢的定位是什么?不能过分考虑平衡问题,否则没法改了。所以在打造这个品牌的时候,就一定不能求全,而是要强调这是文联的大联欢。
第二,要突出特色。特色是什么?就是联欢,要让老百姓看你们怎么玩,我觉得这是我们最能打的一张牌。因为这是文联办的,文艺者之家,大家都要给面子,都愿意来,所以要充分发挥我们人气旺的优势。
另外,能不能有点仪式性的东西,比如感动中国的艺术家这类的。能不能每年有这么一个环节,突然有那么一刹那大家感动一把。比如说最近大家都去下乡,都去慰问,在基层演出你能发觉艺术家表演时的感觉与平时都不一样。所以能否每年设计这样一个环节,平时积累一些素材,提前做一些准备,比如说网上评选等,晚会时公布文艺界本年度十大感动人物。这对艺术家也是一个激励,有的艺术家今年演得好或者做了一些公益性事情,咱就给他个奖,我觉得他们会非常重视,而且通过电视播出,文艺界又都知道,会有非常好的示范作用,因为德艺双馨是备受推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