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倡生态文学,增进人们的生态伦理观念,是文学的一个重要的社会职责和历史责任。最近,欣喜地读到女作家王秀杰的散文集《水鸟集》(辽宁美术出版社),该书着重书写了一个地区(盘锦)的自然生态境况,其
我们从《水鸟集》里,读到芦苇荡、湿地、红海滩,读到丹顶鹤、天鹅、白鹭和大雁,还有其他多种候鸟。尤其读到丹顶鹤的种种:她的生命历程和生存习性,她的性格与癖好,她的纯洁与高雅,她的欢乐与痛苦。王秀杰用细腻的笔致,更以深沉的情歌,抒写大自然的风光和在其中生存的水鸟们。她写大芦荡之歌,写芦荡礼赞,写芦荡四季。她说“芦花是朴素的花”,是“顽强的花”、“坦荡的花”、“神奇的花”,“是我心中最美的花”,她“爱恋芦花”。她尤其钟情于鹤。她写道:“我们夫妻与盘锦的仙鹤有着一份缘”。她写一篇篇吟鹤的文章,也是唱一首首颂鹤的歌。她写自己如何“与鹤结缘”,写鹤翔中华、辽天鹤翔、鹤类种种,写“鹤的迁徙”,写雨中探鹤和野鹤的归来,以至写《悼鹤》。但她不是单独地写芦苇、湿地和仙鹤,她把自然和自然之子们,都纳入“大环宇”的怀抱,而且,还同人类和他们的活动,联系起来了。于是,一幅自然生态的图景,就呈现在人们面前。而这一切,都与我们人类的活动和心性有关,和生存环境有关。亲近它们吧,善待它们吧,呵护它们吧。――我们听见丹顶鹤们的鸣叫;我们看见王秀杰用笔也是用心这样呼吁。这样,《水鸟集》就成为一本既是赞颂自然和自然之骄子(水鸟们)的歌,又是一本呼吁人们保护环境,保护生态的书。王秀杰以生态伦理观念为底,歌颂了盘锦大地的美好的生态,又吁请人们保护这正遭受戕害的生态。
王秀杰写出这本“生态文学之花”,不是偶然的。在她的潜意识里,以至她的民族的、区域的集体无意识中,都蕴藏着深沉的对于湿地,对于广袤芦苇荡和芦花,对于仙鹤的爱恋和情结。这是她的散文创作的“水下的冰山”。她这样进行“我”的自述:“我靠河而居”,“我是个苇乡人”,“我是一个环保主义者”。这种“主体的诉说”,透露了作者创作的底蕴。特别需要指出的是,王秀杰是在离开盘锦,离开苇乡,来到沈阳之后,创作了数本属于这种生态文学-环保文学作品的。这里有一种“回望故乡”――“眷顾苇乡”的情愫。而且,王秀杰的情结中,芦花与仙鹤,具有原型和象征的意义。她那一系列对芦花和仙鹤的赞美,其深层意蕴也是对芦花的平凡、素朴、坚强,对仙鹤的高洁、纯净、超脱的颂扬。这对现代生活中的紧迫、逐利、低俗的离心和对自然、水鸟、芦花的向心,体现了“现代对传统的依恋,城市对乡土的回眸,浮躁对沉浸的想望”。其意韵,更深化了生态写作与环保文学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