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世璧:“这个时候,我必须到一线去”
到达灾区后,卢世璧每天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接通卢世璧院士的电话时,他正在驱车前往青川县乐安寺乡的途中,目的地距成都市500公里。“从5月14日开始,我们就有序地开展手术工作了。虽然沿途塌陷很厉害,但群众的情绪稳定。”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积极而坚定。
灾区伤员多、病情复杂,给救治工作带来了困难。“有位伤员被挖出后发现患上了气性坏疽,我们已将他紧急隔离救治,避免进一步扩散。现在,一般的骨折伤员都能得到较好处理,但对‘肢体挤压综合症’病人的处理比较困难―――这也是目前对伤员生命的最大威胁。一些通往乡镇的小路仍然受阻,一些伤员过不来……”谈到这些,卢世璧院士显得忧心忡忡。
卢世璧告诉记者,目前的医疗救援物资充分,医务人员也够用,他最关心的,还是灾区人民和伤员的生活和健康状况。“外面下着雨,沿途的灾区群众生活困难,需要帐篷遮风挡雨。除了身体受到创伤的病人外,患皮肤病、中暑和感冒的病人数量也在增多,各地需要喷洒药物防疫。”
陈香美:“尚未有一例伤员因肾衰死亡”
得知四川受灾的消息后,解放军总医院肾内科主任陈香美院士未来得及准备就匆匆踏上了前往灾区的路。
“为抢救重症病人,我们临时组成急救组。虽然经常工作到半夜了还要会诊,但我们觉得很光荣。”电话那头,刚刚为伤员做完手术的陈香美院士乐观地说。
1976年唐山发生大地震,当时赶赴地震灾区开展救治工作的陈香美还是一名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年轻学生。对比前后两次在一线开展医疗救援工作的情况,她用了“今非昔比”这个词。据陈香美介绍,地震伤会导致肾脏损坏,因此伤员中“挤压伤综合症”病人较多。如果伤员不能够顺利排尿,体内的毒素就排不出来,严重威胁患者的生命。“现在,当需要仪器来替代患者的肾脏功能时,我们及时得到了血透机,为重症患者的存活创造了机会。”
每次手术对患者的身体来说都是一次损伤,对医生的能力来说都是一次挑战。据悉,在1995年日本的阪神大地震和1999年的土耳其地震中,都有救治未果的事例―――当时的死亡率为15%。然而,在电话中,陈香美院士自豪地告诉大家,由于抢救小组由多学科专家组成,保证了病人的救治水平,目前尚未有一例伤员因肾衰死亡。
陈香美还在电话里恳切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正在起草一份关于突发事件救治方面的建议,希望能通过工程院医药卫生学部组织起一个综合性的大课题,这将对今后指导这方面工作有序进行起到重要作用。”
黄卫:“我们要将灾区建设得更美好”
作为我国著名的道路桥梁及交通工程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黄卫还担任着国家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副部长的职务。此次,他是以“国务院抗震救灾前线指挥部成员”的身份前往灾区的。
接通电话时,黄卫院士已在前线工作了6天。据他介绍,作为国务院抗震救灾前线指挥部的成员,他们正在帮助当地政府制定重建规划,其中包括为灾区群众提供100万套流动住房,还要将部分受灾群众迁转到安全的地区。
连续多日奋战在抗震救灾第一线的经历,让黄卫有了不少切身体会,也在头脑中酝酿出一些新想法。“原来大家以为山体滑坡都是山顶自上而下滑落下来,但这次我们看到的却是山体从山顶向下滑。比如,当地著名的九龙风景名胜区现在变成了‘二山合一’―――地震使地形地貌发生了显著变化。这给我们今后的科研带来了新的课题。希望我国的科技工作者能加大对自然规律的认识,在防患于未然方面为国家和老百姓做非常有效的工作。”
得知大家很关心灾区的灾后重建问题,黄卫表示:“在抗震设防方面,还有许多工作要做。例如,应该在当地制定新的房屋建筑物标准,以防止潜在的灾害破坏再次出现;这次地震灾害也警示我们,有些地区并不适合搞大规模的城镇建设,例如那些容易发生地震的地理断裂带。”
在电话里,中国工程院院长徐匡迪动情地对前方院士说:“你们在抗灾一线,利用先进的医学理念、丰富的临床医学知识和工程建筑方面的专长,在抢救生命和灾后重建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中国工程科技界为你们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