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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兰州和一个兰州

2008-07-04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李周明 我有话说

历史曾经误读了兰州。

兰州自古就是万里黄河上最独特的一个水陆码头:水上,黄河从谷地中央划过,河谷两岸逐渐孕育出一个城市,之后黄河从这里拐了个弯,决绝地掉头北上,浇灌出“塞上江南”的奇迹,兰州就是那个拐点;陆上,古丝绸之路从长安出发,经重镇兰州一路向

西、向北,穿越河西走廊,过敦煌、塔里木盆地,翻天山、帕米尔高原到达西域,宛如一座联系亚欧的大陆桥,兰州就是那个支点。可千百年来,无论是“黄河之都”,还是“丝路重镇”,人们往往只提及了其一,却忽略了它的另一半!

半个兰州?

人们以自己的方式解读兰州。

我的一个从来没有到过兰州的朋友美好地认为,兰州最早可能因满地兰花、到处溢香而得名。兰州四季分明的气候和百里黄河风情线的确引人神往,但“满地兰花”却无迹可寻。

上世纪90年代初期,我和同学去武汉实习,当地人见我们没有黝黑的皮肤和红扑扑的脸蛋,很是诧异,还问:你们那儿的人上下班是不是骑着骆驼?听到我们否定的回答,他们似信非信:原来兰州不在沙漠里呀!

一个是兰花遍地,一个是大漠之洲,个中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可见,十几年前的兰州,在不少外人眼里还是非常模糊的。

一位青年作家则这样描述兰州:半个兰州,河南的繁荣与河北的荒芜形成强烈对比,城市的形态因而不完整并让人有所期待。半个兰州,精神的北岸是连片的清真寺,是川流不息大河上飘来的声声唤拜;物质的南岸隐隐约约的繁华,是城市亮化工程之后夜晚的很多的灯。

半个兰州!

我一直用双眼注视着兰州。

从1991年来到兰州城,我目睹它的变化,也熟知它的缺陷;我感受它的发展,也发现它的步履蹒跚;我惊喜它的进步,也企盼它走得更好更快。兰州,就像穿过其中的黄河水缓缓前行一样波澜不惊,它以自己特有的节奏向前、向前。

诚然,如果以黄河为界,河南岸的高楼鳞次栉比,车流熙熙攘攘,河北岸的山地就像亟待开发的处女地,沉静在白塔山与黄河相互对峙的塔影河声之中。然而,地域发展的不平衡已经有所改变。

大约十年前,河之北岸的开发已发先声,并从修路开始着力,正所谓“要想富,先修路”。也正是从那时起,我们慢慢发觉兰州变得越来越漂亮,居住其间的人们对它暗生情愫。

一个可爱的兰州!

兰州的发展引来了嬗变。

几年前曾有人开玩笑说将来兰州的房价不会涨得太高,因为到时人们会有办法在黄河上修建硕大的盖子,然后在上面盖楼房。短短几年,房价像劲风中的风筝,节节上蹿,很快赶上了全国的水平。黄河上加盖子的想法自然属无稽之谈,但鉴于兰州南北方向过于狭窄,容易造成交通不畅,在黄河上多修建桥梁却实实在在地成为了政府部门的行动。银滩大桥、小西湖立交桥等多座桥梁飞架南北,将“物质的南岸”和“精神的北岸”骤然拉近,整合出一个新的兰州、一个名副其实的“金”城。它开始向“区域性现代化中心城市”的梦想迈进,它要做陇海经济带和新亚欧大陆桥的时代码头!

一个崛起的兰州!

希望在发展中升腾。

从孙中山曾想建都兰州,到建国后化工行业的共和国长子;从左宗棠建兰州机器制造局,到新亚欧大陆桥由此沟通欧亚诸国;从国民政府元老于右任甫到兰州就要尝一口的马保子牛肉面,到现在全国发行量第一的《读者》杂志;从几百年来逶迤黄河岸边浅吟低唱的水车,到有“黄河第一桥”美誉、历经百年依然矗立的中山桥;从皋兰山三台阁传来的晨钟暮鼓,到灵明堂拱北里虔诚的跪拜……兰州,从古至今,都在散发着自己独特的魅力――一个古老而年轻的兰州、一个精神物质兼备的兰州,从波涛汹涌里颠簸的羊皮筏子上破茧而出,蝶化成汽笛声声、冲浪前行的轮船快艇。

今年早些时候,我曾前往上海。夜晚漫步于外滩,恍惚间时空转换,我仿佛站在了兰州的滨河路,向北眺望,也看见那高耸入云的“东方明珠”塔,也看见那熠熠生辉的“万点灯火”。河之南岸和河之北岸携手和谐发展,逐渐融为一体。“万紫丛中难采撷,黄河古朴一枝花。”我们相信,不久的将来,兰州就是黄河母亲最艳丽的那个女儿。

一个全新的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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