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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生命融入科技富民

2008-07-12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本报记者 王瑟 我有话说


代江生(左)在指导养羊专业户周静霞科学养羊。 资料图片

肃静的石河子大学附属医院病房里,记者走到代江生身边。

蜡黄的脸色、疲惫的眼神,将一

位几次处于危险状态的病人展现在记者的面前。

这可不是记者心目中的代江生。记者刚刚从二千多公里外而来,从他工作了12年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9师161团职工群众的口中得知,代江生是一个坚定、刚毅、充满了热情和激情的人。难道老天如此不公,要把一场磨难降临到这样一个受职工群众欢迎、想念的人身上?

生命的每一天都挂念着千里之外的羊群

3月20日,石河子大学动物科技学院教授、共产党员代江生从电话里听说161团正在进行春羔接生,立即放下手头的工作,不顾团领导的一再劝阻,坐班车从石河子往塔城裕民县赶。近千公里的路途,要换两次车。下午时分,他出现在161团人们的面前。

21日,他翻山越岭来到十一连,为职工讲解养羊的知识。那一天,除去路上的时间,他说了多少次话,职工们记不清了。但有一点是记住了:代老师要大家讲究科学。

22日,他又来到六连讲课。下午还专门来到周静霞的家,那个在一座山岭上的家,告诉她羊群必须分群饲养。

23日,他感到身体不适,被团领导强行送回石河子大学。24日,医生送来病危通知书,他开始陷入深度昏迷。

多次昏迷后醒来的第一句话,妻子王艳云记得清清楚楚:“我这是在161团吗?我的羊群呢?”“他太喜欢自己的专业了,他每次出门只带一件东西:照相机。他的电脑里全是羊。他和我们说得最多的也是羊。家里来了客人,他与客人谈的还是羊。他太爱羊了。”王艳云这样介绍代江生。

为职工群众无怨无悔

2007年11月,周静霞一家几十天没出门了,代江生踏着齐大腿深的雪,来到她家。羊圈里稀粪一尺多深,他不管不顾地走进去,抓住羊就看。“我们都不进去,太脏了,但代老师进去了,这哪像个大学教授。”周静霞一下子信任了这个外表文弱的教授。

照着代江生的话,周静霞改造了自家的羊圈,变换了养殖方式,面貌焕然一新。问她为啥这样相信代江生的话,“代老师说得对,他是真心为我们服务。”

161团哈拉沟肉羊场位于中国与哈萨克斯坦边境不足两公里的地方,这里人称:兔子不拉屎的沟。5月在内地早已是花红柳绿的季节,这里却是白雪皑皑。1996年代江生第一次来到这里做羊群品种改良项目研究。

春季正是产羔的季节,羊群分散在方圆几十公里的山沟里。代江生每天背着弹簧秤,步行到30多个羊群里为母畜、幼畜测体重。有人说估算一下就可以了。他却认真地说:“那样给今年品种改良工作提供不了科学依据。我干工作不要怕麻烦。”他设计了一只大笼子,将羊赶进去称重,准确又快捷,至今这里的职工还在使用这个办法。

2007年冬季,代江生又来到161团冬窝子牧场,一连工作了二十多天。妻子突发急病,医生要求必须家人陪护才能开刀。她给代江生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找不到他。恰巧此时,代江生到团部办事,这才赶回了家。但3天后,161团的人又看到了他的身影。161团到石河子往返二千多公里呀,何况又是冰天雪地的冬季。代江生却说:“没事。这边的工作正处在关键时期,关系到咱们今年品种改良的一件大事,也是牧场职工的一件大事。”

代江生将自己的全部知识与才华都奉献给了团场职工群众,所以当听到代江生住院的消息后,许多职工群众情不自禁地流着泪说:“代老师全是为了我们累的。”

只要职工需要再大的难题也能克服

一边是紧张的教学任务,一边是团场职工对科技的渴求眼神,怎么办?石河子大学动物科技学院党委书记于磊为难了。给代江生一说此事,他二话没说,答应了。

这样的事发生了多少次,于磊记不得了。“半年后我到奇台农场出差,那里的职工告诉我,代老师来了后,半天上课,半天下羊圈,一一指点。有时职工半夜都来问事,他就到羊圈里讲,职工特别喜欢他。”

巴尔鲁克山有多高,代江生知道;巴尔鲁克山有几条沟,代江生知道。已是六月初,记者徒步走了几公里,翻越了几个山坳后,才来到161团冬窝子牧场。在一个天天掉土的20多平方米的土屋里,看到代江生曾经工作过的现场。当冬天来临时,这里几乎与世隔绝,可这里的羊群开始进行一年中最主要的工作:人工授精。

为确保母畜受胎率,采精、化验、输精等环节丝毫不能有一点马虎。代江生手把手地教他们,每天早晨6点就起床查看各项准备情况。

“寸草铡三刀,无料也上膘;大小羊分喂,相互不影响……”一句句顺口溜式的“养羊经”,经过代江生的传授,现在已成为161团养殖户耳熟能详的养殖秘诀。问他到底图个啥?他回答:“我什么也不图,就是想把自己的专业知识传授给大山里的职工群众,让大家早一点过上好日子。”

为职工养好羊什么也舍得

石河子大学负责科技推广扶贫工作的王铁军最难忘的是代江生对自己的定位:有人适合搞高精尖科技,有人适合做理论研究。我的长项就是实践性很强的养羊。我明白自己的位置。

面对我的提问,动物科技学院院长剡根强只说了一句话:“我愧对他呀!”泪水就不断流了下来。年已45岁的代江生如今还是个本科学历,与他同届甚至比他晚几届的同事都读完了博士,代江生并非没有机会去攻读博士,学院也曾两次安排他去考博,但每次考试前,都因为下团场科技扶贫,不得不劝他放弃。对此,代江生总是一句话:“好,没问题!”

2006年代江生参加教授职称的评定,因为他常年在团场做科技扶贫,没有完成在核心期刊发表论文数量的要求,没有评上职称。遇到这种情况,一般的老师第二年不会再接受任务去做科技扶贫工作了,但代江生什么也没有说,对学院安排的科技扶贫工作一如既往。

石河子大学党委书记周生贵深有感触地说:“代江生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他很平常,但平凡中孕育着伟大,平凡的事迹更能打动人心。”

“161”,这个在代江生昏迷中多次说出的数字,曾困扰医生多日。当谜底揭开时,人们对代江生更多了一份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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