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画葡萄为主的画家,有人唤我“葡萄王”,不敢当!
这些年,我打造了民俗文化城――华声天桥。“华声天桥是伴随国家对文化产业的重视不断成长起来的!”这不是慷慨激昂,这是真实的故事。
20世纪70年代末,作为知青返回北京后,我就在故宫博物院工作,主要是外宾接待,在1996-1999年4年间曾被无数次问起:
“‘老北京’的茶馆开在哪里?”“‘老北京’的戏园子呢?”“‘老北京’的花鸟虫鱼呢?”
比“老外”们更关切“老北京”的是旅居国外的华人们,他们回到祖国想找的就是那个“京味儿”。比国外的华人们更需要“老北京”的是“老北京”自己,人到中年乃至老年的“老北京”们没地儿去了。
“这个问题引起我的注意,得给“老北京”们找个玩的地儿!我要“复活”老天桥!“旗酒戏鼓天桥市,多少游人不忆家”――天桥,北京南城一个曾经的热闹去处,“京味文化”的所在地。我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自幼便迷上了“老天桥”的一切。20世纪60年代“老天桥”的杂耍、跤场、戏园、茶馆、古玩字画、花鸟虫鱼、小货摊却基本湮没了。“老天桥”成了我和许许多多北京人记忆深处的一个梦。
已过知天命之年的我,操练“老天桥”的想法却在心里越来越强烈。想到随着一代一代身怀绝技的老艺人们的逝去,很多优秀的民俗文化悄然泯灭,我心急如焚。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文化产业”的提法兴盛起来,政府逐步放开社会资金投向文化产业。
1999年,经过四处考察,我发现北京市潘家园东边有块闲置地,决定在那里“复活”老天桥,于是我辞去了在博物院的工作。在众多民俗专家和文艺家朋友以及朝阳区政府的支持下,我盘下了那块35亩地的空地,成立华声天桥民俗文化城。“华声”取“华夏儿女的呼声”之意,民俗城以恢复老北京天桥的民俗文化为宗旨。
“以商养文”复活老北京文化
创业之初,华声天桥每天就是往里面“扔”钱。公司成立伊始,一次性投入了几百万,妻子、朋友的钱都搭上了。一个下雪的早上,我一个人走在工地上,突然一股苍凉感袭来,“林冲是被逼上梁山的,可我是自己把自己逼上这条路。”
最要命的是,华声天桥终于建好了,好不容易招来上百号艺人和职工,每天光是工资和水、电、气等费用至少要1万块,别看当时场子里人多,但摊位费少得可怜,是赔本赚吆喝啊!现在想想操练“老天桥”,实际上就是在经营文化产业,但我当时缺少这方面的实际经验。那时真是日夜煎熬啊,琢磨着:怎么才能让这个民俗文化园赢利呢?
经过研究当时市场上的情形,“以商养文、以文促商”的思路开始跃入我的脑海,必须按照市场化原则来经营。党的十六大报告中说:“发展文化产业是市场经济条件下繁荣社会主义文化、满足人民群众精神文化需求的重要途径。”这也让我吃了定心丸。
2002年,华声天桥的“老天桥”里安排了三台大戏:一是开办书画城,书画家多为中青年,画品不俗,而且可以为顾客当场挥毫,价格绝对是全市最低的,有些画只卖二三十元;第二台大戏是开办京城最大的旧书市场。在旧书摊上“淘宝”,向来是北京市民的一乐;第三台大戏是把过去“老天桥”的民间绝活儿挖掘整理出来,奉献给观众。老艺人“刘黑子”的徒弟李长元的“五花飞石”、“双石会”,朱国全的弟子刘云龙的“拉大弓”,老艺人王文治的拉洋片等,几近失传的玩意儿和绝活儿重现给观众,每场演出都令观众叫好。
“以商养文、以文促商”,关键是“瓤子”!华声天桥的“瓤子”就是原汁原味的“老天桥”民俗文化,就是“老北京”们热爱的东西。给老百姓提供一个综合的真正好玩的地方,不怕没人气,有了人气就有商家来,有商家来就更有人气。
民俗文化聚集地里大展拳脚
2006年是华声天桥的第三次创业的转折点。这一年,华声天桥再次面临“搬家”的问题。而在此之前,由于潘家园改建,2005年年底华声天桥刚刚落脚十里河。
幸运的是,我国“十一五”规划开局之年――2006年,国家和地方政府纷纷设立文化产业发展的专项基金,为我国文化产业的发展构建资本平台。我在朝阳区商务局的引荐下找到了高碑店村。高碑店正在打造民俗文化聚集地,华声天桥与高碑店一拍即合。为此,高碑店拆迁了3个村办厂子,以十分优惠的价格划拨了110亩地,供华声天桥大展拳脚。
党的十七大将文化提高到国家战略高度来认识,这是整个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新的历史机遇,虽然我国文化产业起步较晚,但是政府越来越重视文化产业的开发与保护了。我年过60了,但仍为之雀跃。
如今,华声天桥民俗文化园历经三次变迁,在北京市朝阳区高碑店村再次整张旗鼓,投资1.2亿元。虽然还未建设完毕,但是1400多间商铺已经都被订下了。现在,在高碑店,从乡领导到村领导以及我们华声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就是在奥运会之后,把这里做成一个展示老北京文化的平台,让国内外游人了解到,这就是老北京的传统文化。
(本报记者任生心、李可采访整理,更多内容见光明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