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年扎根草原,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曲麻莱县公安局副局长寇连善,言语不多,平凡而普通。在他的履历表上,没有赫赫大功,但在他身上却书写着藏汉难割、警民难舍的血脉亲情。他身上有细腻的温情,也有汉子的野性,藏族群众亲切地称他为草原“守护神”。
草原的儿子
“曲麻莱,曲
寇连善20岁从西宁来到曲玛莱,他在麻多乡当了7年老师,当了小学校长。学校和派出所是前后院。当时偷牛盗马案件较多,他亲眼目睹了乡亲们到派出所报案时的愤恨悲痛。可是基层派出所警力有限,一个民警的责任辖区高达一千多平方公里,很难及时破案。于是,寇连善穿上了警服。
5.2万平方公里的曲麻莱县比海南省面积还大,却只有五个乡4个派出所,寇连善在麻多、巴干两个乡的派出所工作过12年,那里90%的牧民群众都认识他。至今大家仍称他为“寇老师”。
巴干乡五保户叉义一家忘不了“寇老师”。那天叉义老伴欧毛肚子剧痛,托人捎信向时任派出所所长的他求救。他立即安顿好所内工作,单身骑马赶到三十多公里外的叉义家,将欧毛搀到马背上,一夹马肚闯进茫茫夜色。草原上大雪封路,路上颠簸加之剧烈的疼痛使欧毛几次跌下马背,寇连善一脚深一脚浅地背着老人,与马轮换着把人驮到了卫生院。“阑尾炎急性穿孔,再晚一会儿送来就没命了”。看着累得已经虚脱的寇连善,医生还以为欧毛是他的亲阿妈。
草原“守护神”
曲麻莱全县警力33人,公安工作点多面广任务重,他一年200多天呆在牧野乡间,为便于工作寇连善学会了藏语。草原上牛羊合群后纠纷不少,凭着对牧民生活的熟悉,他总是入情入理地作出判断,和风细雨地耐心说服,末了,还不惜自己掏钱安抚当事人。从警近15年来,他帮助群众解决各类纠纷近1400件。
寇连善和他分管的刑警队总共不过4人,他既是指挥员又是战斗员,同时还要身兼司机。就是在这种条件下,2004年以来,寇连善带领民警连续破案百余起。他分管治安和刑侦工作以来,全县刑事及治安案件的查破率均达到了100%。
2007年冬天,麻多乡巴颜村四社公求寺发生持枪入寺抢劫案。藏族群众历来视寺院为圣地,如果不能及时破案,很可能引发大范围的群体性事件。根据有关线索,寇连善带队赶奔四川德格县,冲破几十个亡命徒的拦截将嫌犯捉拿归案。三天三夜千里缉凶,创造了曲麻莱县破大案用时最短的记录。当他们凯旋归来,小小县城从未那样热闹过,街头涌满群众,哈达、美酒、锅庄……藏族乡亲用最隆重的礼仪迎接心目中的英雄。草原“守护神”这一称号不胫而走。
他也彷徨过
高原藏区,艰苦、危险、贫穷,寇连善惧怕过,也彷徨过。前妻一再要他调回省城,而他却要前妻调到牧区。一年多的拉锯战最终以两个人的分离结束。许多亲友劝他趁着年轻、身体尚无大病的时候赶紧离开曲麻莱,甚至多次帮他在省城联系好了工作。
但寇连善留了下来,娶了个藏族妻子。走进这位副局长的家,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上世纪70年代建造的土木结构平房,总共30多平方米,一台老式双桶洗衣机和一台25英寸的彩电算是高档家电。
高原警察出警办案,一跑就是几十公里上百公里。很多草滩根本就没有路。其他地方能用10年的汽车在这里大概只能用3年。寇连善常年趟冰河、宿雪地、啃冰块,以致耳朵和手脚多次冻伤,落下了严重的关节病,落马摔伤又导致骨质增生。
寇连善对记者说,我的最大心愿是干警们能有一份人身意外保险,每次出警都伴随着危险,但是县里财政太穷,希望每个干警家庭能有更多的保障。
一次,麻多乡郭洋村发生一起持枪抢劫牲畜案,40多头驮牛被抢。寇连善带领民警开车追捕凶犯。半路上汽油耗尽,茫茫雪地旷无人烟,通讯求助无信号。寇连善决定和民警尕文徒步奔向50多公里外的温泉水库找油求援。夜风夹杂着雪粒,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们的脸颊。两人又累又饿,尕文累得实在走不动了,多次想躺下入睡。而在这零下30多摄氏度的高海拔寒冬野外,如果躺下可能再也不能起来,甚至会被野狼吃得尸骨全无。寇连善搀扶起尕文,连拖带背,最后两个人几乎是爬到了温泉水库……十多天后,劫走的驮牛终于被追回。当寇连善回到家时,已是大年三十的夜晚,妻子看到门口雪人般的丈夫,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
(新华社西宁12月29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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