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春晚中国风歌曲《龙文》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该曲最初是为《开心学国学》录制的主题歌曲，它的走红在某种程度上印证了传统文化的隽永魅力。
《龙文》的歌词（节选）：一弹戏牡丹一挥万重山一横长城长一竖字铿锵一画蝶成双一撇鹊桥上一勾游江南一点茉莉香读懂千年金钩银画样妙笔丹青画平安
歌
书法艺术与歌曲的本质精神是相通的，都是通过相关物象的陈述堆积构成相应的意象以表达人们内心深处的情感。如果说歌曲是通过歌词来安排意象，通过曲谱来安排节奏，通过人的声音来综合表达出情感的话，那么书法艺术则是通过不同图形的安排来堆积意象，通过字形的变化来安排节奏，通过毛笔书写的线条来综合表达书家的情绪。关于书法与音乐的相通之处，唐代孙过庭《书谱》就有载“书之为妙，象八音迭起，感会无方。”唐代张怀瑾《书议》也称书法为“无声之音。”近人也有诸多相关论述，沈尹默曾说过“（书法）无声而有音乐的和谐，引人欣赏，心畅神怡。”李泽厚也说过“(书法)像音乐从声音世界里提炼抽取出乐音来，依据自身的规律，独立地展开为旋律、和声一样……(书法)运笔的轻重、虚实、转折顿挫、节奏韵律，如同音乐旋律一般。”苏白也论述道“至于中国的书法艺术，在我眼里，那简直就是一种音乐。只不过它不是那种发于琴弦，授于听觉的音乐，而是一种用笔墨谱写成的，须用艺术的眼睛才能感受到的‘视觉音乐。’”宗白华说“中国艺术，无论绘画、书法、音乐都形成独树一帜的‘线’的艺术。”“(书法)通过结构的疏密，点画的轻重，行笔的缓急……就像音乐艺术从自然界的群声里抽出乐音来，发展这乐音间相互结合的规律，用强、弱、高、低节奏等变化来表现自然界、社会形象和内心的情感。”
一幅书法作品的章法安排和一首歌曲的曲谱也有相似之处，特别是我们在欣赏张旭的狂草作品时，他那酣畅淋漓富有节奏的创作过程恰似歌曲中有铺排有高潮的曲谱节奏。音乐指挥家司徒汉就认为“指挥的图式与书法的点画线条是相通的。各种拍子的基本图式，好比是书法中的楷体字，变化的线条则是书法中的行书字，指挥家感情激动时划出来的图形有时会相对地夸张，正如书法中的狂草，而乐曲最终的收势，不就是书法作品的款后盖章吗?”
从画面意境的营造来看，书法创作与歌词创作也极其相仿。就书法而言，不论是“知白守黑”还是“营造画面”都无不显示出书家对意象、意境经营的重视程度。与悠扬的曲谱相比，优美的书法作品或者泼墨山水画也会产生同样传神的效果，这种效果在潜意识中也使欣赏者获得了精神上的满足感。
在不同的层面与角度上，书与歌有神似之处，深入细致地研究书法与歌曲的关系，不仅可以帮助我们创作出更多优美的歌曲，还有利于加深我们对书法艺术的理解和体会。
（作者单位：首都师范大学中国书法文化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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