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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与宗教“结缘”的探索

2010-06-19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何宗美 我有话说
聆听陈洪教授在“凤凰世纪大讲堂”主讲《佛教与中国文人》,已是约十年前的事情了。精彩的讲演,至今仍记忆犹新,余音在耳。近日,欣得陈先生的《结缘:文学与宗教――以中国古代文学为中心》(下文简称《结缘》,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喜而读之,裨益尤多。概而言,讲演的主题是“文人与佛教之缘”,论著则在更系统的
层面深入讨论了文学与宗教的“结缘”及由此对文学带来的广泛而深刻影响,贯通式研究为其最大的特点和创获。

放在中国古代文学研究的学术史背景下看,《结缘》的价值反映在著者对文学与宗教关系研究所做的理论思考和整体建构的探索一点上。以文学与佛教的关系研究而论,从上世纪初到本世纪初的一百余年里,经历了较为曲折的发展历程。尽管有像梁启超这样的一代大师作为这一领域的先行者,但是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前,响应者寥寥,相关成果仅仅有王国维、蒋维乔、吴恩裕、吴调公、陈允吉等学者屈指可数的若干篇论作而已。八十年代后,文学与佛教的结合研究渐渐受到学界较广泛的关注和重视,为更深入也更系统的研究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到九十年代特别是本世纪初便不断取得了相关研究的丰硕成果。总结一百多年来的文学与佛教研究史,大体分为两个阶段,前约八十年是草创阶段,后约三十年是长足长展并走上兴盛的阶段。其总体研究情况是以个案研究为主,点较多,面较广,更融会贯通、更系统深化的研究则有待加强。百多年尤其是近三十年研究的积累给我们提出的问题是,文学与佛教的研究如何进一步纳入中国文学史研究的整体系统,如何避免简单重复而逐步提升并完成理论化的进程,如何与宗教其他门类如道教等吸收在更高层面的文学与宗教的主题下加以探讨和阐释。这便是《结缘》一书带给我们的思考,同时我们也能从《结缘》一书寻求上述诸问题的不少令人惊喜的答案。

梁启超在《翻译文学与佛典》中指出:“我国自《搜神记》以下一派之小说,不能谓与《大庄严经论》一类之书无因缘,而近代一二巨制《水浒》、《红楼》之流,其结体运笔,受《华严》、《涅?》之影响者实甚多。”梁氏对一部中国小说史几乎可以说是一部佛教影响下的小说发展史的判断并非妄言,只不过他未作专门的考察和深入的论证,自此以来这种研究也较为少见。这样,就给文学与宗教的研究留下一块有待开掘的重要领域,而在这方面着力尤多并能“自家凿开一片田地”者即属长期致力于小说与佛、道关系研究的陈洪先生。从《佛教与中国古典文学》(天津人民出版社1993),到《浅浴之下的厚重――小说・宗教・文化》(南开大学出版社2001),再到现今出版的《结缘》,作者至少在近二十年中一直未停止对文学与宗教的研究,特别是在小说与宗教研究方面创获最著。当然,《结缘》并不限在小说范围内探讨文学与宗教的关系,但小说与宗教的贯通研究无疑是该著的重要亮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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