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电视剧《黑脸》在央视热播,让嫉恶如仇、视民如母、无私无畏、刚正不阿的姜瑞峰走进了全国亿万观众的心中。这位全国纪检监察战线的优秀干部,怀着对党和人民事业的无限忠诚,恪尽职守,鞠躬尽瘁,因积劳成疾,于2009年5月19日,倒在了他一生热爱的工作岗位上,年仅61岁。
英雄远逝,精神长存。今天,燕赵大
“月拿国家俸禄,日食人民小米,就要为老百姓除害”
姜瑞峰同志长期从事执法和纪检监察工作,战斗在反腐败斗争的第一线,每当接手一个个大案要案,面对一张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他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干的是纪委书记,月拿国家俸禄,日食人民小米,腐败不除,良心何在!”
1983年,河北省魏县贩卖假药成风,不法分子将国家明令销毁的淘汰药品贴上非法印制的中高档药品商标,分别销往全国22个省、市、自治区的100余个县的基层医疗卫生单位。当时姜瑞峰在魏县工商部门工作,他拖着一条病腿投入查处假药案的战斗。假药贩子对姜瑞峰既闻风丧胆,又恨之入骨,多次深夜闯进姜瑞峰家中,用砖头砸门、持刀恐吓,姜瑞峰爱人一度被吓得精神失常,有一次竟当场休克。姜瑞峰无私无畏,先后查处了贩卖假药案120余起,有力地震慑了不法分子。
1994年4月,永年县尧子营村民李海恩,找到时任县委常委、纪委书记的姜瑞峰,哭诉了他的老伴柴清娥被村支书一家人打瞎左眼,反而被逮捕入狱的冤情。姜瑞峰决心澄清事实,他连夜坐镇指挥,从一个个细节入手,重新调查核实。他们用四天四夜的时间,查清了村支书李丙章通过各种关系,伪造柴清娥踢伤他四儿媳李粉霞,致使其流产的一系列假病历、假诊断、假资料,骗取省、地法医门诊重伤鉴定,从而使柴清娥无辜被捕的真相。一个普通农妇的冤案在姜瑞峰手里平反昭雪。该案主要责任者被依法逮捕,有关人员受到了党纪政纪处分。
1994年12月,姜瑞峰调任省纪委重点案件检查室副厅级主任。在任期间,他迎难而上、敢于碰硬,团结带领全室同志,坚持原则,秉公执纪,先后查办了省国税局原局长郑庆和入股经商、公款购车案,张家口市察北牧场原场长贪污案等30余起重大复杂案件。
对重大复杂案件,姜瑞峰总是身先士卒,靠前指挥。2000年7月,在查处平山县原县委书记刘某卖官受贿案中,已是石家庄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的姜瑞峰连续十几天往返于石家庄和办案点之间。办案点设在河北与山西交界的群山深处,沿途一边是千仞壁立,一边是万丈深渊,就是这样的路途,姜瑞峰在办案的12天内却一天不少地整整走了12个来回。在连续奔波往返的路途中,为了赶时间,他困了就在车上打个盹,饿了就吃个面包,事后他的司机讲,十多天时间里,一共吃了70多个面包。姜瑞峰和他的同事们一道,12天啃下这一重大卖官受贿案,刘某被判处有期徒刑11年。
从1998年到2006年9月的9年间,姜瑞峰带领石家庄市纪检监察工作人员查办各类违纪违法案件10221件,查处县处级干部100多人,为国家挽回经济损失26880多万元。
“跪地不起的不应该是老百姓,而该是那些不负责任的党员干部”
姜瑞峰到石家庄市纪委上班的第一天,就被慕名而来的上访群众堵在机关门口。接待完上访群众,他主持召开了第一个市纪委常委会,专题研究信访工作。在会上他情绪激动地说了上面一番话。在他的主持下,常委会决定充实信访力量。要求信访接待人员做到“来者不拒,言者必听,有事必办,满意为止”,接待中必须做到“群众不走我不走,群众不吃我不吃,群众不睡我不睡”。
接待上访群众过程中,姜瑞峰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为什么我们不能把这个“上”字,变为“下”字,变群众上访为纪委下访,变群众访“我”为“我”访群众,变层层转办为直接查办呢?他很快提议在市纪委创建一支下访工作队,亲自起草了下访工作队的工作职责,明确下访工作队的工作地点是农村,工作对象是农民。他要求工作队员“见村就进,见人就问,有事办事,无事换村”。市属17个县(市)纪委也相继成立了下访工作队。市县两级下访工作队成为全国唯一成建制的下访专职队伍。
赞皇县一位70多岁的老太太叫张小明,因宅基地被邻居非法侵占,连续三次告到乡政府,但由于村里和乡里偏袒被告,乡政府竟连续三次出具了错误裁定。姜瑞峰听完老人的哭诉,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老人已70多岁了,上访五年都没有得到解决,如果再拖下去,老人一旦有个三长两短,那将死不瞑目啊!他立即责成一名常委带领下访工作队进行调查。出发前,姜瑞峰对下访工作队提出三点要求,一是避开县、乡直接到村里调查;二是到宅基地上亲自丈量,调查周围的邻居;三是调查当时村里的干部,一定要把问题查个水落石出。经过下访工作队的调查取证,老太太反映的情况全部属实。乡政府错误裁定被撤销。到此时,事情并没有完,姜瑞峰认为,既然几次错误裁定出自乡里,乡里对张小明老人上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为此,他又从中协调,最后由乡政府对张小明老人的困难给予适当补助。
另外一件事更让姜瑞峰心痛不已。1999年10月,某县一名农村妇女身披重孝到市纪委上访,哭诉11名镇干部闯进家中,要收600元的税款,丈夫与镇干部发生争执,被扔进面包车强行拉走。三天后在离镇政府两公里的路边沟里发现了丈夫的尸体。姜瑞峰听完立即震怒了,他当即指示“人命关天,应即查处,如情况属实,严惩不贷。”下访工作队经四天四夜的深入调查,终于查清了事情的经过,市纪委对情节严重的8名镇干部给予党纪处分,并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
“为老百姓办事要把权力用到一百一,要把好事办好办到底。”这也是姜瑞峰经常说的一句话。1999年4月,市纪委接到群众举报:平山县一个财政比较贫困的乡拖欠教师工资已有两个月,严重影响了教师的生活和工作积极性,但是该乡党委、政府却超标购买小轿车。姜瑞峰立即批示:“马上查办,如果属实,将小轿车拍卖,发放拖欠教师的工资”。问题查实后,4月21日上午,市纪委用违纪小汽车拍卖款,为该乡288名教师发放了拖欠的工资。当老师们从姜瑞峰手中接过装有两个月工资的信封时,激动地说:“我们一定不辜负领导的希望,要为山区的教育事业多做贡献。”
下访工作队赢得了广大群众的衷心拥护,并得到了各级领导的充分肯定。胡锦涛总书记作出重要批示:石家庄市纪委“下访”工作做得很有特色,体现了执政为民的理念。
“我们的工作职责有分工,但为人民服务没有分工。只要对群众有利,我们就都去办,而且要办好”
这是姜瑞峰同志对自己、对纪委领导班子和全市纪检监察干部提出的要求,他用自己的行动履行了他的诺言。
2001年春节前夕,下访工作队在巡访过程中发现,西部山区和部分偏僻落后农村,仍有一些群众生活十分艰难,姜瑞峰听了汇报后沉思良久。当天向市纪委常委和全体机关干部写了一封公开信,建议在各自生活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解囊捐献一二,购置一些粮油等过节物品,在节前访贫问苦,使他们切实感受到党的温暖。姜瑞峰的倡议立即得到了积极响应。第二天一上班，市纪委机关就举行了春节送温暖捐款仪式,捐款7000多元,购买了米、面、油等物品,送到了山区困难群众家中。
下访工作队在下访中了解到一批失去父母的孤儿,生活十分困难,其中一些孩子已经辍学甚至流浪街头。听到这些情况,姜瑞峰倡导大家资助贫困孤儿,开展“与民结亲”活动。他和他的家人先后认养了9名孤儿,从2001年开始,每年的“六一”前后,市纪委都要把认养的孤儿们接到市里,给他们买新衣服,送学费和学习用品,并组织参观游览,开阔孩子们的眼界。几年来,全市纪检监察干部认养孤儿1100多名,纪检干部先后出资160多万元用于救助孤儿。
“欲将执纪如山,势必廉洁为先”
这是姜瑞峰自勉诗中的两句话,也是他廉洁自律的真实写照。
由于长期超负荷工作,姜瑞峰积劳成疾,曾几次住院治疗。每次出院后,他都将同志们看望时带的各种礼品全部交给市纪委办公厅,用于看望老干部和生病的机关干部。在外地的朋友到省里开会、办事顺便看望他,他都带到家里接待,从不让纪委安排。几年来,中直机关和不少省市邀请他到外地作报告,他路上总是和司机住在一起,饿了在路边店吃碗面条。
姜瑞峰不仅对自己要求严格,而且经常教育家属、子女和身边的工作人员:我们吃的粮食是农民种的,我们的工资是农民和群众缴的税赋,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农民,不能忘记群众。在他的熏陶下,全家经常一起到贫困山区看望和救助贫困儿童。每当群众找到家里上访时,他全家总是热情接待,管茶管饭,对特别困难的群众,临走时还送给他们返家的路费。
姜瑞峰一生节俭,衣服都是从集贸市场买的,背心五六块钱一件,鞋子十几块钱一双。女儿姜玉霞在商场花几百元钱为他买了一件像样的夹克,姜瑞峰知道后很不高兴:“你给我买件衣服,够人家老百姓吃几百斤麦子了!”女儿从此再也不敢为他买“贵”衣服了。姜玉霞在派出所工作时分到一套房子,有100多平方米,价钱也很便宜。姜瑞峰坚决反对女儿购买:“别人要了都正常,但你作为纪委书记的女儿要了也许就不正常!你刚参加工作不久,最重要的是把工作干好。”房子没买成,至今姜玉霞还和父母住在一起。一次,单位调整办公室,姜玉霞回去和父亲发牢骚。姜瑞峰说:“做人要大气,不要斤斤计较,工作环境并不重要,搬个小马扎在楼道里办公,也照样能把工作干好!”
2006年,姜瑞峰任省委第三巡视组组长。两年多时间,姜瑞峰带病深入企业、农村和重点项目一线实地考察,先后出色地完成了11个单位的巡视任务,为省委决策提供了重要参考。2009年5月19日,姜瑞峰同志在沙河市巡视工作时突发心脏病不幸逝世。
姜瑞峰同志走了,他走得那样突然,走得那样匆忙,人们为失去这样一位好公仆而悲痛。2009年5月21日,姜瑞峰同志遗体告别仪式在石家庄殡仪馆举行,4000多名各界干部群众自发赶来,为姜瑞峰送行。
天地有正气,人间有大爱。姜瑞峰将一个共产党员的忠诚写在了天地之间,将一名领导干部的公仆情怀永远留在了人民心中!
上图:姜瑞峰(右)深入革命老区平山县山区看望困难群众(2002年1月30日摄)。新华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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