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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漫人和童话城

2010-07-10 来源:光明日报 作者:■陈祖芬 我有话说

题记:“我要唤起的是这个世界正在泯灭的孩子气的天真。在我所有的作品里,我试图实现并证明这种天真。”

――沃尔特・迪士尼

蔡志忠演讲的时候

台下坐满了兔子

报载4月下旬成都书博会上,杭州的夏达、沧月、南派

三叔引爆现场。麦家腰痛不能来,他的《风语》照样疯卖。于是想起去年有一天我走进杭州大剧院,在幽幽的灯光下找到自己的座位,一看,左边是麦家。台上维塔斯在飚海豚音,灯光大作。台下暗暗处不知麦家在“暗算”什么,眼看就要“风声”大作。在杭州的各种活动上,常常不知道左右会坐着谁。或许在厅里一抬头遇上杨阳,国内最年轻的音乐总监。我问他多大,他说40来岁吧,我再问,他只好说出36岁,一副虚报年龄想参军的小样。或许晚间在韩美林杭州的家里小聚。或许一进屋就见余华。或许开会时右手是从台湾入驻杭州的蔡志忠,长发披洒颇有仙风道骨。仰或席间坐一桌的是刘恒和邹静之,感觉里把我们北京作协搬杭州来了,把国内剧本创作的两根柱子搬杭州来了。常常遇到的更有绝对小孩朱德庸,人也童真,画也童真。常常听人讲起的,是冯小刚怎么怎么又来取景,在这里拍了《非诚勿扰》后,又把《唐山大地震》的不少镜头放在这里拍。

杭州,天生丽质,天生优雅,杭州的坐标,从白居易、苏东坡等等文化人已经树起了。4月28日,杨澜成为第20位入驻西溪创意园的文化名人。4月29日,我在第6届中国国际动漫节上听高峰论坛。主持人问香港最大的动漫出版集团创办人、风行30多年的《龙虎门》的创作者黄玉郎,是站着讲还是坐着讲?他很动漫地说:睡着讲。黄玉郎讲漫画传递的是中国的美德,譬如:礼仪、团结、孝顺。很好!他讲他的前途在内地,在杭州,好很!

尤其可爱的动漫人,是蔡志忠。这次又见蔡志忠的时候,他却对我说:遇见克林顿。我一愣。然后明白他是说我2005年的一件趣事。那天克林顿要在杭州凯悦饭店演讲,我听讲的程序是先上洗手间,好保证半天内的恭听。我从女洗手间出来时,抬头忽见克林顿从隔壁出来,女厕男厕,一墙之隔。蔡志忠是去年才听说此事,这回坏坏地笑着,说反正他不知道我有没有遇见克林顿,反正他知道我进男厕所了。接着又大笑着补一句:“我这个人很坏的。”

又又与蔡志忠面对面的时候,他说下回不知遇见哪个总统了。我说下回得你进男厕所了。他说他怎么会COPY呢,他是进女厕所。

思维极快而动漫,所以他能当上蔡志忠。

蔡志忠,3岁决定思考,4岁半决定画画,2009年决定从台湾落户杭州,用他的话说,现在他是半个杭州人。这位半杭州人,他的漫画已在45个国家出版,英文、法文、德文、日文、瑞典文、挪威芬兰文、意大利文,等等。而书名全是最中国的:《禅说》《老子说》《庄子说》《孟子说》《孙子兵法》《般若心经入门》,等等。用漫画语言,用难以想象的叹为观之的生动,来阐述国学,那无以复加的博大和深奥。

他10年画16万张漫画,不签名的话,26秒钟一张。现在他的电脑里有他的45万张画,现在,他要在杭州做一件事:把他过去的书,变成未来的书。

蔡志忠在动漫高峰论坛上演讲:什么叫文化创意产业?就是通过创意,把文化变成产业。只是这位把动画片《老夫子》、《乌龙院》拍得十足动感十分震撼的蔡志忠,声音既不动感,更不震撼,听众要拎起双耳才能听清。幸亏他讲话超短,否则听众都会完成从人到长耳兔的演变。然后,蔡志忠在台上长发飘飘,偶一俯首,但见台下长耳如林,坐满了兔子。

我么,是迪士尼那只大笑的兔子瑞比,高兴得用脚直拍打地,因为蔡志忠的演讲,让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获得了那么多的惊喜。

想象力比知识更重要。想象力需要释放的空间。我一直觉得,美国经济的发展最得益于一个“人”,叫做:米老鼠。在大萧条时代的1934年,它就为迪斯尼赚了将近60万美元。从杜鲁门开始,几乎每位美国总统都与它合过影,包括现任的奥巴马。大的发明家、科学家、企业家、经济学家、作家艺术家,往往有儿童的心态和儿童的思维方式、表达方式。沃尔特・迪士尼因为天真于是创造了一只米老鼠,于是建造起为全世界源源输送欢乐输送天真的迪士尼王国。迪士尼说“我要唤起的是这个世界正在泯灭的孩子气的天真。在我所有的作品里,我试图实现并证明这种天真。”从小有米老鼠相伴的人,或者说从小有动漫相伴的人,思维不拘一格无定式,想象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大。

想象力,乃第一生产力,乃国家大事也。

夏达和

“被尖叫”的事业

城市与人的发展,必然伴随着人性的回归,童心的回归。动漫的魅力,是人类向往爱和快乐的一个印证,是世界需要天真的证明。第三届上海国际旅游展览会上,德国展团张挂出的会标就是德国童话格林兄弟与世界同在。是灰姑娘、睡美人和勇敢的骑士等超人气的童话明星。

人的内心都有一个声音:不想长大。从《变形金刚》到《飞屋环游记》:全球为什么流行“成人童话”?

衡量一个社会的发展,有诸种指数,我想再加上一个指数:动漫指数。动漫,就是简单的快乐和飞扬的心灵,就是无限的想象和不尽的创新。从动漫的发展可以检测社会的发展。我特别喜欢小平同志的一句话:发展是个硬道理,今天我还想说,发展动漫也是个硬道理。杭州与生俱来地有动漫的因子。杭州的景点,虎跑、长桥、三潭印月、断桥残雪,无处不动漫。乃至今日世界的著名网商,阿里巴巴的马云,10年前他和20来个穷哥们在杭州起家时,实在还近乎丐帮。马云长相卡通而做事神通。他说:我现在也是童年。

托起他的童话人生的,是我们这个改革开放的时代。

2010年1月12日“动漫万里行”首发仪式在京举行。主持人讲到:杭城一次获4项五个一工程奖,和3项动漫产业大奖,国家广电推荐33部作品,杭州占8部。会场上发出的一阵阵尖叫声,叫我觉得,真正来说,动漫是“被尖叫”的事业。在4月底开幕的动漫节上,“被尖叫”最多的,不是中外的动漫大师,而是一个女孩。

“今天参加会的有一个梦幻一样的女孩。”主持人刚说,台下的少男少女们尖叫起来:天哪是她!

这个“天哪”叫夏达,她一出现,身上就系满了视线,少男少女一下就把自己视线的另一端,牢牢地系在“天哪”身上。美少女这个词由来已久。直到“天哪”的出现,才使这个词活动了起来。她走上台,台下很多人都用三只眼睛看她,第三只眼睛是照相机的镜头。

她望着台下的前辈,本来低垂的声音就更加低垂了,小嘴怯怯地嚅动着:我就说一下自己的经历可以吗?

会场发出一种那么温暖甜蜜的笑,如果笑声可以用色彩来形容的话,这种笑声是粉色的。

主持人问她画漫画的出发点,她说她只能从感受出发,最大的出发点是:分享,有很多的美好,很多的感动,很多的悲哀与大家分享。

夏达2008年获第五届金龙奖杯最佳故事漫画少女组金奖。2009年2月,她的《子不语》成为国内唯一登上日本顶级漫画杂志的原创连载漫画。可她觉得她像一只小鼹鼠,还不大适应被挖出来。“我只是一个画漫画的人,只想很真心地去画画,很真心地去感动。”

她月月要交连载的漫画稿,夜夜宅在灯下作画,大半夜过去了,夏达才会像一个小仙女那样飘落在西湖边。她说动漫,是文化的一种载体,动漫还是电影,传递的内核,都是祖国的文化,漫画的强度,一点不低于别的行业。

长夜作画,白天一抬眼,就怕镜头的闪光。镜头前她只低垂着眼睛,画画再累也不怕,就怕抛头露面。

“如果我喜欢那样,我就不会选择漫画了。”她说。

今年五一,5年评选一次的北京劳模名单,第一次出现了动漫人,31岁的动漫设计师张晓春。他说,这是整个社会对动漫行业的认可。我想,夏达其实也是劳模,“天哪”!

喜羊羊离

星巴克有多远

认识《动漫周刊》出版人和主编钟路明,或许因为我们都是漫客,或许因为我们都是中国国际动漫节的漫友。

2008年夏,钟路明把《风云诀》推向市场后,决定做电影《喜羊羊灰太狼之牛气冲天》。之前他决定做日本的《火影忍者》的时候,通知采编部、宣传部、市场部、设计部、会员部等下午开会。他一去,会场热闹,大家喊:老板看我们多积极!我们已经准备了20个方案!钟路明不无遗憾地想,这些孩子都是看日韩动画片长大的,国产动画片什么时候能打开市场?这回要做喜羊羊,他走进会场一看,一个个撑着头闭着眼睛,这是怎么了?“老板!国产!喜羊羊这么丑!”

他说那你们挑另一个国产的。他们说国产不用挑了,国产的都不行!

他说,今天不行,不等于明天不行!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句话是不对的。要十分耕耘,一分收获。

后来,牛年初,《喜羊羊与灰太狼之牛气冲天》创市场奇迹,低成本,不用明星配音,国产动画首次进贺岁档,谁能看好?但是票房收入一个亿,在十大卖座国产电影排行榜上列第4。

再过一年,虎年初,《喜羊羊与灰太狼之虎虎生威》照样低成本无明星地冲贺岁档,照样在十大卖座国产电影排行榜上列第4,上映4天票房收入过五千万,两周过亿,然后一路飙升。法国《欧洲时报》惊呼这是一只招财羊。

钟路明说,他到现在也知道喜羊羊这部电影不是精品。但是2009年拉动商业内需多少个亿?今年更是膨胀,一只喜羊羊,叫多少的人喜洋洋?

钟路明给我看一个笔记本,封面上是:星巴克,2010。扉页上他写着:2010的希冀:希望每天都是星巴克。下款是:2009、12、31,于海南航空7804航班上。他的希冀旁,印着一大杯星巴克咖啡,和一行小字:我的咖啡心情。他多想休整一年,收拾心情再出发。但是,排山倒海的人来找他了,要求给他投资:钟总,你要多少钱?

“星巴克太遥远了。”他长叹。

做喜羊羊电影时,他每天工作12-17小时,现在是15-20小时。他说他的眼睛全是木的。“要不是和你聊,有30秒钟我就能打呼。”

我说我怎么也不明白,他怎么有勇气在2004年创办《动漫周刊》。他说那时动漫事业还是黎明前的黑暗。但是他说未来动漫一定如日中天!未来中国的产业热土,一定有一方是动漫。为什么呢?我问,非常小沈阳。

他说不记得是2002还是2003年,美国评出的十大卖座电影里,第8、9、10三部电影是动漫。他有一种春江水暖鸭先知的感觉。下一年,十大卖座电影里,第6、9、10是动画片,名次上移。2008年,大约50%是动画片,到2009年,全美十大电影里,竟是七部动画片,而且占据着第1-7的前7名。而他的《动漫周刊》已发行到339个城市。每期50多万册。

“这不是我的终极目标。”

他说喜羊羊电影的诞生,如同坐过山车。现在专家们说,喜羊羊必然红的多少个理由时,他心里,连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我说,不管怎么过山车,终究,你还是牛气冲天了。

一直很牛很虎的他,此时反而瘫倒在沙发上,半天看着我无语,眼睛里泛起了泪光。“竟无语凝噎”。

结婚进行曲是国歌

4月26日,总部在杭州的阿里巴巴宣布,“全球速卖通”市场开业,第一目标市场为美国。

27日《每日商报》报道,百家网站今年将落户杭州。

4月28日《都市快报》报道,今年一季度杭州民营经济新产品产值同比增长50.7%。

也是28日的报载,北京国际车展,有16个国家2100个厂家参展,规模已成全球之首。

而那一刻,上海世博会进入读秒倒计时。

有时想想30年前的我们,真觉得这变化简直不像真的,而像编出来的电影。我们每一个人便都是这部电影中的一个角色。小一点的角色,或是大一点的角色。

或是小孩子的角色。

杭州的嘟嘟城,是国内第一所少儿社会体验馆。里边有阳光大道、消防队、航空学校、母婴休息室、剧院、救援站,饮品研发中心、火灾现场、百货店、服装设计,新生儿护理中心、植物研究所、寄售画廊、冰淇淋店、建筑工地、汽车研究院等。56个场馆,100多种职业,孩子们打工可挣模拟货币嘟嘟币,再用来在驾校学习什么的,或存入模拟银行卡,也可在ATM机上取出嘟嘟币。

在寄售画廊,孩子们可把自己的画,自己标上价寄售,不过得交给画廊5元钱。

我觉得最可爱的是汽车维修招聘启事上的招聘要求:身高1.2米以上。

有过嘟嘟城经历的孩子,有独立意识,有助人公德,有理财头脑,有现代精神,在一个完全动漫的环境里,培养未来世界的主人。

杭州已是一座童话城。是先有动漫人还是先有童话城?不知怎的想起2009年国庆长假期间,西湖白堤铺上玫瑰花瓣,100对新人的玫瑰婚典从这里走来。正值建国60周年,新人全穿上了中国红,而且要举行中式婚礼。有一个新郎幸福之情难以表达,在他那大轿车里站起来唱响了国歌第一句。一车新郎新娘全唱了起来,又一辆车也跟着唱起了国歌,唱得激情燃烧!

杭州经营城市,也经营激情。结婚进行曲是国歌!“起来,起来,起来!”“前进!前进!前进进!”好像,歌词与婚礼很不搭调,但是心情与气氛又如此贴切!婚车上响起的国歌,是新人们此时最由衷的表达。在他们最幸福的时候,想到的,是:唱国歌。

在结婚的典礼上,在新中国60周年的日子里。

玫瑰婚典需要100辆轿车,好分头送来自美国、法国、波兰、巴西,黑龙江、吉林、广东、广西的100对新人回去。便有140多辆私家车争着报名要求送新人。

一百对新人齐齐聚集到岸边钱王祠的功德林下,而我的思绪,好像就停在“功德林”这三个字里。

这几十年功德无量造福百姓的,是改革开放。

动漫穿越的魔幻仙踪

这一个动漫高峰论坛,叫国际动漫面对面。世界动画协会秘书长芙丝娜・多尼科维奇,亮亮的金边眼镜上,是短短的金发,穿越高雅,偏能看到一种洋娃娃的基因,秀兰・邓波儿似的童星。高雅而不失动漫。她说动漫是联系东西方的桥梁,说中国有太多的文化需要让世界知道。我们动漫人可以为世界作出很多的贡献!

加拿大渥太华国际动画节营运总监,埃莱娜・堂吉娅,着一件蓝天白云般的上衣。一般上了年纪的人或明知过胖的人是不敢这么穿的。但动漫人坦诚光明如蓝天白云。她讲动漫是日新月异的,提供了很多的机会给年轻人展现。英国《卫报》杜撰新词:“McFashion”,“Mc”是从McDonald’s来的,麦当劳式的快时尚。McFashion也好,日新月异也好,都是年轻人的思维,年轻人的机会。

动漫使人变小,使人拒绝变老。

意大利城堡动画―――国际动画电影节主任,卢卡・拉法埃利一上台,不知为什么,他胸前佩带的绿色花,一下叫我觉得他是足球场上的教练。也许,他的形象叫人联想起意大利足球队的帅小伙们。在动漫节上,什么联想什么都不为过。一切皆有可能,这句耐克广告语,其实用在动漫节上最合适。他播放带来的动漫片段。放完接着演讲:“and”,可是光讲了个“and”又停下了,自己孤掌先鸣,为刚才的动画片。于是全场跟着鼓掌跟着笑。叫我觉得很动感很感动。

这届动漫节,首次实现五大洲动漫聚会,一如中国首部动漫歌舞剧《魔幻仙踪》的剧名。动漫新片《秦时明月之诸子百家》发布会上,一大把的话筒、镜头对准总导演,他叫沈乐平。一头大约一尺半长的披发,叫我觉得很COSPLAY(注:COSPLAY一般指利用服装、饰品、道具以及化妆来扮演动漫作品、游戏中的角色),尽管他随意地穿着休闲西服,没有拿盾,没有握剑,没有登靴,没有持箭。

我对沈乐平说:你很有眼光。他说:也很有运气。

他是上海来杭州创业的。明白商业化包装,国际化定位。他用了国际知名度很高的中国元素:长城、兵马俑、秦始皇、老子、孔子。《秦时明月》获国内55项奖,已被译成7种语言投往30多个国家。中国第一部3D武侠动画,把诸子百家合纵连横地投向当今世界。也是魔幻仙踪。

动漫节的彩车巡游,各国的各个时代的卡通亲密无国界,观者便在各国和各个时代间穿越。高峰论坛上,《阿凡达》的建模师和概念设计师展示没公开过的设计图,梦工厂的动画总监讲《功夫熊猫》,全球最大的漫画出版社,日本的集英社的发言叫听者也如穿越。这又是动漫的魔幻仙踪。动漫节前两天,4月26日,第二届“两湖论坛”上,提出了把西湖、日月潭做成精品旅游路线,即,在台湾南投看日月潭、喝乌龙茶,两个小时后,飞抵杭州游西湖、品龙井茶。还是魔幻仙踪。

动漫人,世界任我想象。29日,中国动漫馆在杭动工。30日,动漫产业项目签约仪式,签约总额70亿元。

日本动漫大师藤岛康介带着他的全新动漫形象来了。粉丝排着S又S的长队。有递上书请他签名的,也有空手而来的。那么,藤岛康介就从他准备好的一叠画片中取出一张,签上自己的名,画上一颗心,递给痴痴地站在他面前的男孩女孩,然后送上开心的微笑和热情的握手。

我脑子里突然又冒出那个经典的童话结尾:从此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动漫无国界,这才是魔幻仙踪!如果各国人民这样动漫这样开心这样无间这样热情,多好!就这样,多好!

我从动博会又去钱塘江上的城市阳台。长330米,宽150米,其中80米是伸在钱塘江面上的。站在阳台上,不知这阳台是伸进大海,还是伸进蓝天,还是伸进梦想与现实接壤的地方。

动漫也是城市阳台,最阳光最七彩,如天马行空,如大海波涛般想象涌动。

动漫节开幕式晚会上,1:1的断桥、白堤贯通表演区。维塔斯压轴,他的海豚音飙起的同时,白堤上焰花飙起,观众席尖叫飙起,好像那焰花是维塔斯喷出的,又好像断桥、白堤都在唱响海豚音。

世界任我想象,最是童心喜洋洋。

陈祖芬女,上海市人。1964年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戏文系。以报告文学创作而闻名,《祖国高于一切》、《共产党人》、《催人复苏的事业》、《理论狂人》、《孔雀西南飞》连获五届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奖。出版个人作品集20多种。北京作协副主席、北京文联副主席、全国政协委员。(报告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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