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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霍利与乔丹

2001-05-01 来源:生活时报 ■邹海岗 我有话说

尽管我对美国拳王霍利菲尔德出台前喃喃默念的虔诚模样心怀好感,尽管我对他奉献给社区的种种义举心怀敬意,尽管我对他击败那个“疯子”泰森的大无畏勇气佩服得五体投地,尽管我对他是拳坛“常青树”的神话深信不疑,但是,这一切并不能阻止他在与比他年轻9岁的鲁伊茨第二次交手中,体力不支,被轰然击倒在地……

是的,我曾著文声称,看到拳坛上一个被击倒者缓缓站起来,“总是让我体味到一种悲壮的生活哲理:……人们并不总是处于胜者的地位,而在这个时候,生活呼唤的正是这种数了10下能够站起来的决心和勇气。正是这种决心和勇气,创造了无限的可能性,也造就了生活中跌宕起伏的优美旋律……我渴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被打倒又爬起来的角色——被打倒者在数了10下能站起来,比胜利者更坚强,比胜利者更富深蕴……”但是,当霍利在与鲁伊茨交手时,当一个我不曾料到、同时从心理上无法接受的结果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时候,我还是感到深深的悲哀,极度的不愉快。这种心理已经超越了胜与败的限界,我从摔倒于拳坛上的霍利身上,意识到一个令人痛苦的事实——霍利确实老矣!他实在是再不适于再不应该在拳坛上好勇斗狠……

数日挥之不去的悲哀与不愉快,使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NBA的巨星乔丹。乔丹在留在篮坛与退出篮坛之间,在世界篮球爱好者的盛情挽留面前,也曾犹豫彷徨,甚至一度退而复出,但是,在率领公牛队最后一次奋力夺取NBA总冠军之后,他还是选择了退出……乔丹走了,但是在世界千百万篮球爱好者心目中留下了一个难以忘怀的矫健身影,那身影好比嵌在玻璃镜框中的相片,永远是那样美好,永远是那样清晰,它带给人们的每次回忆都是愉快与满足……

为什么老霍利晃动着“衰老”之躯迟迟不愿退下拳坛?而明智的乔丹在淡出篮坛之际也曾犹豫徘徊?除了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外,恐怕名与利的考虑占了相当的比重。正是这种种的理由,使得当事者,也使得我们这些局外人,花了眼,昏了头——世界上哪里存在“常青树”?人们的目标,人们的心理预期,总是要受到外界、受到岁月、受到人类自身条件、自身精力的限制、约束、影响。相信存在“常青树”,幻想红花永远不败,是荒谬的,是可笑的……

现在的关键、现在的焦点,就是一个人,不管你地位曾经多么显赫,不管你名声曾经多么如日中天,但是你总要审时度势,到了一定时间心甘情愿地“退下来”,从“幕前”退到“幕后”,把“舞台”让给别人。适时退下来,于己于人于事业,都是大有益处。试想老霍利在与泰森交手之后,考虑到自己的年龄,如果及时地退出拳坛,他自己保持了一世英名,几千万观看者也看不到他与鲁伊茨的交手而心怀戚戚,他老人家在大家心目中真是要常青不老了……这里的关键,是自己要正确看待自己,不要听信那些自己退出可能造成混乱、空白的谗言。要坚信一点,世界离开了谁也照样运行,社会缺了谁也照样前进——想当年乔丹在篮坛上何等了得,在他宣布退出篮坛之际,多少人以NBA要从此衰落的理由一再挽留他……可是乔丹退了下去,科比、卡特、加内特……NBA又升起了多少耀眼的年轻明星,NBA照样是令人眼花缭乱的异彩纷呈……

NBA老将尤因回到自己当年“出彩”的主场比赛,看到全场观众对他欢呼,他也昏了头脑,不理解这是人们对他早年英名的钦佩,不理解这充其量是个回光反照,竟然信心十足地说:“在我们流泪之前,让我们开始比赛吧……”面对精力充沛的年轻对手,其实结局是早已确定了,可悲的是尤因真不考虑自己的“表演”让千万观众多么倒胃口……有鉴于老霍利、老尤因、老……的不知己知彼,我把老尤因的话改为——在没有制造出麻烦以前,让我们早点做出明智的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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