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几年前谈了个女朋友,双方都老大不小了,可最近结婚却卡了壳,因为女方提出了高额彩礼,这是家境并不宽裕的堂弟无能为力的。堂弟生活在农村,买卖婚姻的陋习并没有彻底根除。在城市家庭,女方向男方直接索要彩礼的事极少,但女方恋爱或征婚时,往往先要考察一番男方的经济基础,这经济基础实际上是一种间接的彩礼。一句话,由于女性比例低于男性,男人如果没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无论在农村还是城市,婚姻都将成为问题。
想起一则有关斯里兰卡的报道。斯里兰卡的一些地方,由于男人大都参加了游击队,剩下的为逃避战乱也大批背井离乡,女性要找个如意郎君比登天还难。于是,那里形成一个奇特的风俗,结婚时,男方向女方索要高额嫁妆,有些非常优秀的女性由于家庭经济困难,办不起嫁妆,最后不得不终老闺中。
听到过许多关于婚姻的诗意解释,比如婚姻是爱情的港湾,是生命的加油站等等,其实,这大都是人们在进入围城之后看到的图景。在一个男女比例失调,经济相对落后的环境里,婚姻首先是需要“入场券”的,长相、身高、背景、经济基础等等,其中最最要紧的自然是经济基础,没有这一切,围城的大门立即会紧闭。中国有句俗话:“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可见从很早的时候起,中国人就把婚姻与生存结合在一起。
然而,婚姻不能止于生存。婚姻就像一座公园,我们取得入场券,目的是要进入公园,体会它的种种美好,而爱情就是这些美好中的一种。只要留心一下,我们不难发现这样的现象:许多婚姻最初充满了爱情之外的因素,比如权力的介入、经济的吸引等等,但后来居然一直保持了稳定。原因很简单,婚姻中的男女两方在进入公园之后,就忘记了入场券的事情,而把精力放到了最值得注意的事情上。没有这种转换,任何婚姻都不可能保持长久的活力。
婚姻的彻底爱情化是人类在两性关系上最终的理想;也是人类文明的根本性标志之一。然而,这种理想的实现需要一个漫长的社会演变过程,演变的核心是男女比例协调、经济高度发展。没有做到这一点,婚姻的物质干扰就永远无法避免,我们的婚姻就必然会遇到一些门槛。从某种意义上说,婚姻需要入场券,正是我们在社会进步过程中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我们现在能做到的只是尽量让婚姻的入场券不至成为障碍,使真正的爱情日渐增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