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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散布炭疽菌

是几起不相干的案件,还是新一轮生物恐怖袭击的前奏?炭疽菌“幽灵”笼罩美国……
2001-10-19 来源:生活时报 本报驻华盛顿记者 余晓葵 我有话说


正当普通美国人响应美国政府号召,一步步“恢复正常生活”的时候,炭疽菌的“幽灵”又从佛罗里达、纽约扩散到首都华盛顿。在参议院多数党领导人达施勒收到了带有炭疽热病菌的信件后,人们不禁疑虑:这究竟是几起不相干的案件,还是新一轮生物恐怖袭击的前奏?

从新闻媒体到政治中心

从月初《太阳报》一名编辑死于炭疽热以来,全国广播公司和美国广播公司等媒体也先后发现炭疽热病菌。人们怀疑,恐怖分子在攻击完美国的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心后,下面就要攻击美国“言论自由的象征”。正当警方忙于调查时,炭疽热病菌又闯入达施勒在国会山附近的私人办公室。

本周一上午10点半,美国参院多数党领导人达施勒办公室的一位女职员打开了一封缠有许多胶带的邮件,从里面抖落出一些粉末状的东西,她立即向警方和国会的医生报告。这封邮戳是10月9日的信件来自新泽西的特兰顿,与前几天全国广播公司发现的可疑邮件源自一处。达施勒办公室的职员、办案警察、邮件收发员等约50个可能接触了该信件的人立即接受了初步检查和治疗。国会管理部门随即暂停了邮件处理,并中止接待旅游者。

美国国会最近一直戒备森严。星期一早晨,工人们还在操作吊车在国会周围安装混凝土障碍物,以防止汽车炸弹袭击。国会管理部门最近采取了一系列进一步加强安全的措施,包括严格限制国会周围的交通、限制游客参观国会的时间、国会议员更换议员标志的胸牌、改善国会内部的报警系统,其中还包括对邮件加强检查、警惕邮件炸弹或含有炭疽热菌的邮件。据众议院行政委员会主席鲍勃·奈伊称,国会还在考虑在首都华盛顿或其他地方找一个可以临时开会的地方。

国会的邮件安全检查措施据称是很严密的。寄给议员的所有邮件都要先送到负责国会安全的警方手里,在经过X光检查之后才送到国会,然后再有专人进行检测,最后才能到达议员办公室。警方目前还不知道信件是怎么溜进来的。

美国国会并没有因为恐怖信件而停止工作,但“恐怖信件”在国会议员中引起了不小的震惊。来自爱达荷州的参议员克雷帕说,这件在议员们身边发生的事,“又把人们带回‘9·11’恐怖袭击时的感觉”。警方透露,国会关于可疑信件的报告也明显多了起来,但还没有发现其他携带有炭疽热病菌的信件。一些议员担心,带菌信件既然能送到达施勒的办公室,也能送到别人的办公室。最为紧张的是国会议员的助手们,特别是一些实习生和低层职员。

拉登又成怀疑对象

到目前为止,警方还没有从数起炭疽热案例中理出头绪。这些信件的寄出地有新泽西、佛罗里达等地,收件人有报纸编辑、电视台资深节目主持人和国会议员,邮戳有9月的、10月的。总之,信息相当凌乱。涉案的《太阳报》总编的夫人最近承认经她手将两套公寓租给了“9·11”恐怖袭击的嫌疑人,但她认为他们不可能知道她丈夫的情况,警方只能认为这是“巧合”。在国会收到带有炭疽热菌的信件后,警方虽称“这不是一次孤立的事件”,但仍然不能给出确定答案。

拉登在不久前的声明中曾发誓“让美国人永无宁日”。而从第一例炭疽热案例开始,人们就在猜测是否与拉登组织有关。不过,一些反恐怖专家认为,目前的案例特征好像与拉登组织的手法不符。他们更倾向于能造成大规模人员伤亡的暴力行动。

虽然拉登组织的前成员曾证实,他们曾在阿富汗训练营里试验过剧毒的氰化物,但美国情报部门认为他们还没有掌握将其用于大规模行动的办法。几年前,拉登组织成员曾试图在捷克购买炭疽热菌和其他细菌,但未能得手。根据美国情报部门披露的材料,拉登组织从90年代开始就试图掌握生物武器、化学武器和核武器。在1998年美国驻肯尼亚、坦桑尼亚使馆被炸后,美官方还指控拉登组织与伊拉克就发展生化武器“达成理解”。据情报部门分析,现在这种散寄邮件的方式,可能是一些在美本土成长的“恐怖分子”受拉登恐怖袭击的“鼓舞”后所为。

也有一些人认为,即使像最近几个零散案例中使用的炭疽技术,也可能会牵涉某些国家的支持。他们还提醒美国情报部门,千万不要以为拉登组织对生物武器的掌握还不够深入。“这些人有很多都受过高等教育,在西方国家呆过很长时间,他们有科学背景,并能进入实验室”。

美国联邦调查局还透露,他们非常担心恐怖分子利用农用飞机发动化学袭击。多年前拉登在苏丹经营农场时,就开始心仪于这种方式。美国农业官员也承认,农业生产和食品供应很容易受恐怖袭击。化肥、杀虫剂都可以被恐怖分子用作武器,少量的病菌就可以污染数千人的食品供应。农业在恐怖分子面前是脆弱的,“你不可能让每块农田、每头牲畜都有人看守”。

政府反应外松内紧

炭疽热不是传染病,也并非无药可治。但人们对第一次可能变为现实的“生物恐怖主义”威胁仍恐惧极深。据媒体调查,65%的人对炭疽热表示关注,50%多的人担心自己、家人、朋友也可能收到这样的邮件。一位受访者说,现在不仅打开邮件要小心,出了家门也不敢放松。

由于人们高度紧张,美国各地“虚惊”不断,搞得警方精疲力尽。婴儿爽身粉、面粉甚至灰尘都被人们当成了恐怖的“粉末状物体”。

对于最近连续发生的炭疽热案例,美国政府一直表示没有证据断定它们与“9·11”有直接联系,希望公众保持警惕,但不要恐慌。邮政部门强调,自“9·11”以来,邮政系统已经经手了150亿件邮递业务,而发现带有炭疽菌的邮件屈指可数,比例极小。但另一方面,美国政府部门对炭疽热绝对不敢掉以轻心,完全是在按一场大规模“生物恐怖袭击”的标准来做应对准备。

卫生部长汤普森日前表示,他将向国会再申请拨款15亿美元用于应对生物恐怖主义威胁。其中6.43亿美元将被用于采购CIPRO、盘尼西林、强力霉素等药物,计划足够1200万人使用60天,是现有储备量的6倍。另外,还将扩大天花疫苗的生产,增强医院对生物恐怖威胁的反应能力,雇用更多的传染病专家,加强实验室安全等。

美国邮政管理局已开始向全国1.35亿个邮址发出公告,让人们注意防范生物威胁。邮政管理局局长波特说,人们在接到不正常和意想不到的邮件时都须小心谨慎。没有回邮地址或回邮地址与邮戳不符的邮件,有滴漏、有粉末、包装不规则、贴胶带过多的邮件,都不要轻易打开。如果接触到可疑物品,应该彻底洗净双手,然后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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