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秋高气爽的周末,我和朋友驱车从伦敦出发,前往心仪已久的莎士比亚故乡——斯特拉特福,一享温馨淡雅的田园风光,寻访莎翁谢世久远的历史足迹。
斯特拉特福是一个风光妩媚的小镇,位于英格兰中部伯明翰东南45公里,因地处艾冯河畔,又名“艾冯河畔斯特拉特福”,亦因莎士比亚故居而名闻遐迩,成为一处古貌新颜的旅游亮点。每逢周末,很多英国人和外国游人慕名而至,品味小镇的迷人风情,瞻仰古朴典雅的莎翁故居。
上午10点半抵达斯特拉特福,径直来到镇外的公园。举目望去,飘挂蓝天的白云,绿茵如毯的草坪,错落有致的花木,静谧的湖水,银色的喷泉,精美的雕塑……一片秀色如洗,小园风情尽占,久积的疲劳在和煦的温情中悄然隐退。一些游人打开自带的凉布,躺卧在草坪上,或阳光下闭目成寐,或捧卷专心致志,或情侣偎依耳语,或全家围坐一起,笑谈餐饮,尽享天伦。另有游人湖边静坐,持竿垂钓;有的坐在凉椅上休闲小憩,安然自在;有的筛选景色,拍照留影。摩托车爱好者一族开来一辆辆形色各异的大功率摩托车,依次停放在马路边缘,锃光瓦亮,威风彪悍,平添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我们在公园里悠然信步,尽情沐浴旖旎的风光,心中泛起陶醉的漪涟。这钟灵毓秀如诗如画的风景不仅给人一种惬意的享受,也让世间的尘俗得到自然的洗涤,使人的心灵得到洁白的升华。亦如踏入贤芳群至的殿堂,不觉有了几分君子的儒雅和绅士的潇洒。
浏览完园中景致,我们缓缓走进了小镇。小镇的建筑风格别具,多是一幢幢积木式的古色古香千姿百态的两层小楼,最高不过三层,一座座玲珑小巧的教堂点缀其间,浓缩着欧洲文化的历史印痕。古老的建筑在风雨的剥蚀中顽强地挺立着,白红黑为主的三色基调,清丽淡雅,质朴含蓄,素裹此时无声的温馨浪漫。一些房屋的窗棂吊挂鲜花,姹紫嫣红,渐欲迷眼,飘溢沁人心脾的芳香。房顶上一根根老态的烟囱,已成为记载岁月的碑柱。散射的道路斜插旁出,曲径通幽,给人以神秘的新鲜感。清新的小镇如雨后山庄,空气透明,一尘不染,宛若一位飘然下凡的仙女,亭亭玉立,风姿绰约,亦如一幅隽永含蓄的水粉画,淡抹浓涂,意境悠远。幽深恬静的街巷处处柳暗花明,按捺不住先睹为快一览无余的激情,我独自一人向小镇的纵深快步挺进着,探寻着,相机的快门不时咔嚓咔嚓地跳动,欲把古色古香的古老文明尽收其中。
不觉间走到亨利街,莎翁故居就在街的北侧,一幢木质结构的两层小楼,经过岁月的漂洗,房屋的颜色与大地浑然和谐。楼前摆满了红艳的鲜花,后花园精雕细刻,绿色铺染。1891年英国议会通过法案,将莎翁故居交由莎士比亚故居托管和保护委员会负责维修、管理和保护。由于地处偏远,前来参观的游客并未踵至,足以让人平心静气地参观展物和回味莎翁不凡的生平。楼下是莎士比亚姐姐的卧室,石板地面已被悠悠岁月打磨抛光。楼上是莎士比亚的卧室,床边一张小书桌,靠墙的几张长桌摆放着莎士比亚写作时的各种参考书和资料,楼上和楼下各有展室一间,陈列着有关的文物和有关莎士比亚的书籍、早年肖像和一张莎士比亚幼年在语法学校念书时的“莎士比亚课桌”。故居出口处专设一间小屋,存放着一百多年来世界各地的游人用本国文字签名的层层叠叠的签名簿。参观的游人静视无语,惟恐一点声响搅扰了宁静的和谐。我在小楼内驻足很久,默默凝视着一件件陈列的物品,脑海中浮现出当年莎翁在此深思遐想,笔耕不辍,倾泻滔滔不绝的灵感,创造出一部部不朽的文学巨著。也许是秀美的田园风光孕育了莎翁的创作灵性,也许是“躲进小楼成一统”的执着成就了莎翁的伟大,也许是吸吮了故乡的琼浆玉液,才浇灌出色重香浓、世人盛赞、天长地久的文学硕果。莎翁早已离世远去,但莎翁的旷世之作如江河行地,与日月同辉,其世界文学至圣的地位至今无人可及。
故居的右侧,是1964年为纪念莎士比亚诞辰400周年,由各国捐款兴建的现代化莎士比亚研究中心,为英国和各国学者研究莎士比亚的场所。研究中心大厅正中,端坐着一位古装的犹太商人,身旁候立一位毕恭毕敬的仆人,这是《威尼斯商人》剧中人物的刻画,形象逼真,活灵活现。中心图书馆收藏数万种版本和不同文字的莎士比亚著作,包括1623年出版的莎士比亚戏剧集以及有关论著、剪报和剧照等资料。
莎士比亚皇家歌剧院与位于艾冯河畔的班克罗夫特公园相连,建于1878年,1926年焚于大火,1932年重建,内有1500个座位。1888年,在公园里修建耸立起莎士比亚纪念碑和铜像。纪念碑碑身镌刻着莎士比亚的几段著名诗句。碑的周围立有4尊人物铜像,分别是哈姆莱特、麦克贝思夫人、法尔斯达夫和哈尔王子,象征莎士比亚剧作的哲学、悲剧、喜剧和历史4个层面。
从故居到莎士比亚妻子的旧居,有一条1.6公里长的小路,游人大都喜欢沿着这条情意绵绵的小道,去寻觅莎翁爱情生活的轨迹。
莎士比亚死后,葬于艾冯河南岸的圣三一教堂内。墓前塑有一尊莎士比亚的半身像,墓碑上铭刻着这样的诗句:“看在耶稣的份上,好朋友,/切莫动底下的这扌不黄土!/让我安息者上天保佑,/移我尸骨者永受诅咒。”墓旁艾冯河水日日夜夜静静地流淌,为莎翁轻轻吟唱流芳千古的挽歌,墓前摆满的束束鲜花,寄托人们对这位文学大师的无限崇敬和永世思念。
我们在情犹未尽中离开了斯特拉特福。她那多情迷人的田园风光、温情别致的玲珑屋舍,情深意远的曲幽小径,风韵依旧的莎翁故居,已成为我们心中永存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