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莹是南方女孩,她性格飘逸如仙,特别酷爱绘画艺术,并以高分考入北京一所艺术院校。她因为美貌引出了一段情感是非,亦可算为人生灰色剧,但最终她还是用智慧解脱了出来……她自诉道:
我在大学时是校花级的女生,追我的男生本美术系的有10多个,外系的就多了。在芸芸男生中,我选中了鲁杰。鲁杰在校报上常常略抒文采,发表几篇撩人心情的爱情诗,我们相识后,他竟说,那些爱情诗都是为我写的。他的不经意的一句话,竟让我感动了很久很久……
在交往中,我觉得他各方面都挺优秀,人帅气,名字也好听,身体也“Hard Body”(强健)。特别是还长了一双莱昂纳多的眼睛,风采卓越……大学毕业后,他心急火燎地怕夜长梦多,催促我结婚。他的急躁反而促使我冷静了许多。古语说,“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鲁杰虽然是我的同学,可我们只是达到相识,却还没有达到相知。被他逼急了,我想到了一个现在很流行比较酷的作法,那就是合同制试婚一年,合则立,不合则散,不用办任何手续,双方相互考验。鲁杰由于拗不过我的倔强,只得不情愿地依了我。我们在北京丰台区租了一间200元一个月的便宜房子,过起了准夫妻生活。由于北京人才济济竞争激烈,我们都遇到了找工作难的问题。鲁杰频繁地转换了几家公司打工,但都没能干长久,收入也是时有时无,他的脾气也逐渐地变得很坏。毋庸讳言,在豪华大都市溢彩流光,宝车靓女的诱惑下,年轻人难免会为自己的磨难抱怨社会。鲁杰酗酒、抽烟、摔东西。我看不惯他这种自暴自弃的样子,告诫他遇事要冷静,要把大脑锻炼得也像身体一样“Hard Body”(强健)。鲁杰此时逐渐暴露出了他的真实品格。他认为我的话都是妇人之见,没有可取之处,他偏执地认为,现代社会已经到了“Money talks”(钱说了算)的时代,其他的一切,包括情感都是虚的,都是不值得追求的,没有物质和金钱也就没有情感……对于他人生观的蜕变,我当时认识的还不那么深,直到有了一次特殊体验后,我才醒悟过来。那次,鲁杰带我去赴他的一位老板朋友的约会,在包间里唱歌的时候,鲁杰竟然纵容这个脑袋大、脖子粗的家伙对我动手动脚,我几乎不能忍受,但为了照顾鲁杰的面子,我还是强颜欢笑忍住了……回到家里,鲁杰夸我有淑女风范,涵养好!我忍住屈辱的泪水问他,爱是自私的不能分享,你将我委身于人是什么意思?鲁杰回答说,是想和这个老板长期合作,尽快脱贫。闻言我伤心极了,为了钱他可以牺牲一切心爱的东西……自从鲁杰认识了那个庸俗的老板后,还经常天南地北地陪他出差。有一次他们去了一趟海南岛,他竟然带回去一提包美人照,照片上,他和那个庸俗的老板,一人搂着一位妖艳的小姐,尽情潇洒,他们或搂腰骑马海滩漫步,充溢着缠绵悱恻之情,或双双驾汽艇飞驰海上,总之各种庸俗媚态,均飘逸在照片中……我讥讽鲁杰说,“如果是在美国,你们肯定会裸泳的,那样会更美丽……”鲁杰没听出我的弦外之音,附和道,可不是嘛!中国就是自由度不够嘛!过了一会儿,他看我脸色不对,又知趣地说,“你也别发醋劲儿,商场上,现在都是酒色财气,女人都是配合商业运作的,没有什么真情……”其实,他哪里知道,此时,他在我心中早已失去了重心,我哪里会吃他的醋……我的后悔,我的无奈,我的心酸都无处诉说。
就在我为认清鲁杰的真面目而伤心不已时,在大学时我的另一个追求者江浩,他经过苦苦打听,终于找到了我,江浩目前已在一家银行就职。当他看到我风采褪尽,人赛黄花时,就猜到我过得一定不如意,他心疼、惋惜、叹气不已。他说他在学校时就发现鲁杰心术不正,爱无事生非打小报告,而且还特别图虚荣,佩服港澳黑社会里那种恶少的行径……对女生也是来者不拒,品质有问题……“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抱怨江浩,他一脸无辜说,“我考虑你这么聪明的女孩,焉能被一只花狐狸所迷惑,谁曾想到你们竟会神秘同居……”我无言以对,羞愧地低下了头。其实江浩在我心中一直占有一定的位置,只是被鲁杰尽占先机。江浩问我,脱离鲁杰后,愿不愿意来找他?我不敢面对这个问题,毕竟我自己现在已是残花败柳,觉得那样对他不公平。江浩看透了我的心思,用拥抱加热吻回答了我心中的不安,使我抑郁多日的心情豁然开朗……为了帮我逃离鲁杰,江浩编织了一个计谋。他曾认识一个完全是图财型的庸俗女孩秋萍,那是在街头漫步时偶然相识的,俩人虽然聊得投机,但江浩决不想娶这样的女孩为妻,就这样,在默契的交往中,俩人便以兄妹相称了,于是江浩就在有意无意之间掌握了秋萍的全部底细……秋萍长得非常“Delicacy”(优美),她一心想找一个大款。秋萍干过很多职业,可由于她心粗气浮,既吃不了苦,也没长性,结果也没挣到什么钱,但她嘴上决不服软,总用富婆和款姐的语调说话,生怕被别人瞧小了。江浩深知秋萍今生今世已经很难找到真爱了。秋萍曾到南方去干过“捞妹”(三陪),她接触了很多形形色色的男人之后,心态已经被极度地扭曲。她没有品尝过真正的爱,只是被男人揉躏,她在KTV包间的纵夜狂欢中,体验过一种缥缈的情歌中的虚幻的爱。她也渴望得到真爱,像歌中唱到的那种美妙的爱,可现实不允许也没有给她空间接触那种美妙……长期的风月场上的生活,使她对男人爱与不爱的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认定有钱又肯为她花钱的男人是爱她的,否则就是不爱她的……客观分析,秋萍和鲁杰真是天生的一对,都是为了钱而活的庸俗人生。在江浩的精心安排下,我以江浩表姐的身份很自然地与秋萍相识了,在一次聚会时,我很认真地将鲁杰介绍给了秋萍,我说,我认识一个老板叫鲁杰,我想把他介绍给你,他身家资产已超过百万,但你不能直接问他,他最反感人家掏他资产的老底,谁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财富隐私……听到我的介绍,秋萍很激动,眼中竟放出很亮的光,更衬出她的“Delicacy” (优美),但她也心存疑惑,问我为何有好事自己不去,却要让贤?我推说那个老板看不上我,江浩也在一旁搭讪说,秋萍一定会被老板看上……于是,秋萍深信不疑。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撒谎,但我深知只有秋萍才能摆平鲁杰,为了摆脱尴尬的境遇,重新找回失去的幸福,就让上帝原谅我的过失吧!
在准备逃离鲁杰前,我有了一个鬼使神差的迫切的愿望,就是想见小雅。小雅在学校时是睡在我上铺的同学,她美丽大方又温柔。女生中唯有她劝过我,让我和鲁杰不要陷得太深,她说陷得越深就越痛苦。这看似平常的话,让我记恨她很长时间,因为当时我和鲁杰正在热恋,哪怕一丁点不利于我们的话我都会很在意。小雅现在已经是电视台里的大牌记者了,在那里我很容易地找到了她。小雅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可能是工作过于紧张和劳累,她的眼皮有些发青,而且待人接物远没有了同学少年时的热度。握手,打官腔,连水也不倒。尽管处处充满送客的味道,我还是勉强地坐了下来,我忧忧地告诉小雅说,在学校时,还是你说的对,陷得越深越痛苦,我准备和鲁杰分手了。这句话似乎起到了死水微澜的作用。她蓦地,像是恢复了青春的聪明灵动,瞪着美丽的大眼睛,“是吗,为什么?”在她急迫的追问下,我细细地道来。当我讲述完全部鲁杰的恶行败德后,我发现小雅平添了几分陶醉,她像是产生了某种幻念。我隐隐有些感悟,毕竟女人都是极敏感的,我觉得可能小雅心中的白马王子就是鲁杰,现在我声明退出无疑是给她带来了机遇。她很自然地要了我的地址,电话。说是一定要登门看看我和鲁杰的浪漫生活……可能她看出了我挂在脸上的苦恼人的笑,她便开始了自讽,说自己走出校门以后,与一个搞建材生意的老板结识了,她原以为自己是本科生,又高就电视台工作,那个老板会视她为掌上明珠,尽管那个老板并没离婚,南方还有一个家,她也没太在意,反正就图他的经济实力雄厚了,当二奶就当二奶吧!可当她有一天出差回来,发现自己的“心上人”竟和发廊女睡在一起,她才突然明白了“驴唇不对马嘴”的那句话,自己是文化淑女焉能伴这种农民暴发户,他们只有变态的帝王那种占有欲,哪懂得怜香惜玉,更不懂诗意般的情感……她想明白了也没与他吵闹,让他自我反省去,攻心为上嘛!后来他给她买了一套房子,算做补偿,他们就分手了……小雅边说还边看我的脸色。小雅说这些,无疑是让我觉得她的情感生活也很落魄,我俩应该是属于同病相怜,更重要的是让我不要怀疑她心中有鲁杰,这里的玄机,我已判断出来了……
告别了小雅,我心中有些懊悔,觉得不应该给她创造机会,万一她落入鲁杰的甜言蜜语中,又会像我一样尝到情感飞蛾扑火般的滋味,人生又能经受住几次这种跌落?特别是情感的打击,脆弱的女人,是会疯掉的……这天,在租屋里,我对鲁杰说:“我准备给你介绍一位身价百万的女老板!好不好?”鲁杰先是一愣,然后假装发火,说我不仁不义要抛弃他,声称感情的事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当我表示不愿意就作罢,我也懒得管时,鲁杰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波澜,冲过来搂住我的脖子,详细地问起了秋萍的情况,当我把秋萍如何白手起家拼搏房地产市场,又如何办网络营销公司开发东南亚市场等一套真实的谎言全盘端给鲁杰时,鲁杰彻底地陷入了一种亢奋状态,嘴里不停地呢喃道,“她的身价绝不止百万,还要更多!”接下来他就搂着我的脖子狂吻不止,充满柔情蜜意地说,和我这一年的合同夫妻的生活没白过,毕竟盼来了发财的机会……并发誓说,将来他从秋萍那里搞到了钱,一定会回来报答我的……我回答他说,只要你过得幸福,也就是我的幸福……我也警告他说,不要在秋萍面前暴露咱俩的合同关系,那样就会把你的好事冲毁了,另外也甭问人家的财产,如果问得很笨,人家会觉得你图谋不良,很可能就破了这个良缘了。鲁杰一一点头称是,表示自己会把握能处理得好!鲁杰可能是出于我对他关心的报答,竟然告诉我说,“你傻乎乎地还去找了小雅,还告诉她咱家的电话,地址,结果她秘密地来找了我。她在学校时,就一直追我,现在她都成了昨日黄花了,对我还是痴心不改,这个底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甭把谁都当亲人。”我吃了一惊,心想果然我的预感是对的,表面上我却装着极为自然,满怀同情心地说:“小雅也挺可怜的,被一个建材包工头把感情给骗了……”“她是活该!自作自受……”鲁杰发狠般地说。我不再说话。从中可以窥出小雅在鲁杰心中根本没有位置。鲁杰已完全掉进了钱眼里,小雅白费了苦心。
很快我就安排秋萍和鲁杰这两个钱迷心窍的人见了面,他们双方都以假相示人,所以相互印象都还不错,为了钱他们很快就粘乎到了一起。尽管此时,我已经开始脱离鲁杰,可他仍在盘算着榨取我的剩余价值。一天,我突然又接到了鲁杰那个老板朋友的电话,这个脑袋大脖子粗的家伙,在电话里先说了一些“小心肝!好妹妹!”等不自重的话,然后话锋一转,说他的亲戚在法国巴黎开了一家咖啡馆,急需大陆妹过去搞一些性服务,年收入最少可达5万美元……鲁杰已经推荐了我……闻言,我几乎被气晕了,我噙住泪水,对着话筒怒吼道,“你这个流氓,真无耻,小心我报110……”摔下电话,我收拾好东西,就逃出了那个让我心碎的出租屋,跑到了大街上,在凉风习习中心情略有舒展,我庆幸自己逃离了鲁杰,否则今生今世我的爱将无所依托……尽管江浩还在一腔热忱地等着我,但我决定还是先治疗一下情感的创伤,让我一个人回到父母身边,平静地度过些时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