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我在“归来不看岳”的黄山背后用自己的两条腿和一双眼获得了徽州,而是从摆在我案头的武旭峰先生的新著《深入黄山的背后——找寻徽州》一书中发现的。
其实,10年前我就进入了那方土地,到过离屯溪20几公里的棠樾。在一处被重山环绕的乡间,早春的田地里已开放了一簇一簇的油菜花,沿着一条状似弧形的田间小道,七座高大的石牌坊一字儿排开,演绎着皖南古老的神秘。可是10年来,我一直认为那些如同天外来物的神秘牌坊,只不过是黄山脚下一项精美的装饰,从未和有着上千年历史和被称为“东南邹鲁”的徽州联系在一起。
也是在10年前的屯溪街头,我初次与武旭峰邂逅。他那时是安徽一家省级刊物《黄山》的主编,此前,他还在一家地方剧团任过编剧,前前后后,勤勤恳恳当了25年“徽骆驼”。正像他自己在后记中写的:“徽州有我遗落的梦,可以毫不谦虚地说,徽州是了解我的,我也是了解徽州的。”但是,了解徽州,心向徽州,这仅仅是一种感情的基础,更可贵的是,作者既能超越固有的认识上的局限,又能通过一个更高的层次和独创的视角,灵活地运用了祖国南方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现代理念,再回头“审视”徽州时,那个已经从历史版图中消失了的、完全被自己的子孙肢解过的和早已沉入地下多年的徽州,又如同一颗夜明珠,重又焕发出惊世骇俗的熠熠光辉。
一部在徽州农家大院里拍摄的电影《卧虎藏龙》,赢得了四项“奥斯卡”大奖,使得那些瞠目结舌的欧美人士排队进入这片山区;一个小小的城市,竟然戴着两顶“世界遗产”的桂冠。难怪当年被宋庆龄称为“万世师表”的陶行知说:世界上只有瑞士能与他的家乡相比。他的一位同乡、有着36个博士头衔的著名大学者胡适之称:无徽不成镇。对此,武旭峰又给与了高度形象化的比喻:“在那偏僻的皖南山区,你信步走进一个村落,就会翻动一页历史;随处踩动一块石头,就会触及一个朝代。”这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并不夸张的徽州。
我认为,《找寻徽州》突破了同类书籍的模式和架构,进行着一种还没有参照物的探索和尝试;作为一种旅游用书,不能媚俗失去内在的根本;作为一种文化读物,又要避免进入那种“阳春白雪”和“曲高和寡”的宝塔,从而失去广大读者。从整体上说,我认为这是一部有着丰富文化内涵的民俗纪实作品,又是游历和考察皖南徽州最好的一位“向导”。
摘自《深入黄山的背后——找寻徽州》广东旅游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