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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程三则

红尘有语
2002-08-13 来源:生活时报 陈品高 我有话说

清晨的海

九月中旬的一个清晨,我在北戴河看海。

九月的海是平静的。

没有了游人如织的喧闹,鱼儿在清澈的水中悠闲。海水不断地倾诉对岸的深情,轻柔地表达锲而不舍的成功喜悦。

清晨的海是安详的。

远处忙碌的渔民,晨读的少女,突兀礁石上垂钓的人,如同剪刀剪出一般。在一轮红日映衬下,海面如镜。远处城市轮廓若隐若现,后悔自己没有丹青之才。

踏着松软的沙滩,向着看不见的尽头走。人不多,一些是贩卖纪念品的人,一些则是如我一般的看海者。有的人还在抱怨没有起得更早,因为那时可能人更少,更静。

无风也有三尺浪。海的常态是波涛汹涌,安宁只是海征服骇浪后的思索小结。这就像忙碌斑斓的人生,悟道还得心静时。

心上的酶

有时莫名地盼着有同学从外地来。

高中毕业,天南海北,好些同学就再也没有见过。

重逢而喜,再见而惊,变化的是年龄,不变的是友谊。同处一城平日里并没有往来的同学又能欢聚了,给平淡的生活加点欢声笑语。

这样的聚会是怀旧集市。它让过去的日子发酵,散出的味有苦,但更多的还是笑:一段共有的光阴,一样共有的单纯。大家共同的暧昧,共同地憧憬——

这样的聚会是心情驿站。把面具摘下来,把心儿停下来,轻轻梳理逝去的岁月,在忙忙碌碌中真切地感受时光足迹走过。

同学来了,有了放松肢体、放纵言语的机会。你可以醉可以出乖露丑,还可以当面说暗恋往事,不脸红却骄傲……

压轴的当然是交换得失、谋划未来。所以,这又是新的起点。

同学来了,心上的酶就这样醒来。

永远的悔

父亲走得很突然。

当我从农村考入大学、毕业分配在京城后,父亲便开始念叨到北京游玩。我也一直在筹划让父亲体面来京。因为我知道他的和我的虚荣心。

先是等房子。好不容易等来房子,然后选时间。就在筹划那个秋天来京的那个秋天,父亲突然走了。

在接到父亲病危消息的第二天中午,我回到父亲身边。父亲已没有意识。我独自陪着父亲,拉着已没有反应的父亲的手,说自己过去的幼稚、现在的无能、将来的打算——第三天十二点半,父亲停止了呼吸。

父亲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也许他有太多的话要说。也许,他本来什么都不想说,不想给子女们留下什么负担。但我知道,他肯定有个心愿未了。可父亲并没有责怪我。

这将是我心中永远的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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