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第一个春天,徐坤和我决定开一个文化时评专栏,就叫“铿锵玫瑰”。我们希望给新世纪的文坛带来一股健康的新空气,希望自己能像女足队员那样有力度,有激情,有活力。
我不愿意人家用那种腔调来说“女作家”三个字,那里面有太多的意思,说男人是作家就要简单得多,就一简单职业而已,为什么到了女作家这里就会变得如此曲折、含混、使人联想丰富?
太多的小女人、太多的呻吟声、太多的自怜自爱、太多的故作娇羞状、太多的自以为美、太多的装模作样,太多的轻飘浮躁、太多的小打小闹、太多的装神弄鬼、太多的“伪行为艺术”、太多的“伪女性主义”,太多的吃喝玩乐泡酒吧(把到酒吧喝了一回酒当成什么了不起的事),太多的寄生虫思想,太多的懒惰、太多的依赖、太多的聪明、太多的自以为能走捷径、太多的现代版的林妹妹、太多的等着男人来养的小可怜儿、太多的自恋狂、太多的女病人、太多的小情绪、小嗲声、小嗓门……
徐坤和我将以金属般质地的嗓音,虐浪笑傲,罚挞针砭,让一种崭新的声音,响起在北京上空。我们不想做病恹恹、羞答答的“女作家”,我们要用一种既年轻又成熟的心态来说话,我们不做林黛玉式的“女作家”,又病又可怜,眼巴巴等着别人来怜爱。我们用我们的生命激情来写作,我们用健康正常的声音来说话,我们是智力超群的女人,而不是只知道照镜子的美丽躯壳。“铿锵玫瑰”将在我们手中变成花朵与武器,把“女作家”三个字重新擦亮,不留一点污垢。
(《文艺报》2001.4.17赵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