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后，罗瘿公曾任总统府秘书等政府官职，因不附和袁世凯而辞官避居。他初识程砚秋时，程砚秋只有12岁，当时名叫“程菊侬”，登台时间不长，但扮相秀丽，嗓音高亮，唱法老腔老调，很像外号“陈石头”的陈德霖，人们就把他叫做“小石头”。罗瘿公认定程菊侬是个前途不可限量的人才，便和他结成了忘年交。
不久，程菊侬遇到了人生的重大挫折：13岁的他突然“倒仓”，嗓子哑了。此时，正是他舞台上走红的当口，“小石头”的名气亮了出来，人们岂能让他空闲？于是他只好拖着半哑的嗓子到处演出。得不到调养，“小石头”的嗓子每况愈下，偏偏这时上海的戏院约他去唱戏，与他的师傅订好了六百银圆一月的聘约。当时的封建师徒制是师傅决定徒弟命运，“小石头”身不由己，如果真去了上海，嗓子也就彻底毁了，一颗新星尚未升起就将陨落。
关键时刻，罗瘿公挺身而出，竭力劝阻，劝阻不成，就果断地为“小石头”赎身，解除了他与师门的协议。为此，一介寒儒罗瘿公不得不向朋友借贷了七百银圆。
罗瘿公把“小石头”接出来后，请中医给他治嗓，让他休息调养。还给他取名程艳秋，并精心安排了他的学习内容：除了请著名武旦和昆曲名家教习外，还开设了文化课、书画诗词和电影课。他介绍程艳秋与书画界名流相识，互相交流，每星期亲自带程去看电影，学习这门新兴艺术的长处，培养艺术鉴别能力。这些奠定了程艳秋成为一代宗师的基础。
此后，罗瘿公又介绍程艳秋拜梅兰芳、王瑶卿等名师学艺，亲自为程艳秋撰写《红拂传》、《鸳鸯冢》、《青霜剑》、《金锁记》等具有社会意义的新剧目，尽全力扶植程艳秋。罗瘿公病重住院期间，得知程艳秋因一时苦闷彷徨而沉迷于麻将，于是他不顾自己的病体，在病榻上给程艳秋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长信，告诫他要以艺术为重，珍惜前途。程艳秋见信后痛悔万分，即刻戒赌，重新全身心投入了艺术事业。
罗瘿公故世后，程艳秋改名为程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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