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心里窝火。想想也是，自己活没少干汗没少流，十几年了，比自己年轻的人都提拔的提拔、重用的重用，太不公了！老于的工作热情随之下降。办公室宋主任看出老于在闹情绪，拍着他的肩膀低声道：“老于呀，最近就要提拔一批干部，你好好干，我这里正缺一个副手……”老于的脸红了。
晚上回家，老于把宋主任的话向老婆复述了一遍。老婆极为兴奋，夜里做梦，已然成了主任太太。
第二天上班，赶上单位分鱼。主任喊来老于，交代他把鱼分好。鱼是一家水库顶账送的。出水时，鱼还是活的，可大老远的路，再加上天气炎热，到了单位，鱼不但全死了，有的已经发臭。老于将好一些的鱼给大家分好，剩下的几条臭鱼，只好给自己留着。
下班了，老于心想，倘若将臭鱼拿回家，老婆必定又得一顿数落，一不做二不休，老于随手就把臭鱼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没走两步，老于忽又想起别人都分了鱼，自己如果没拿鱼回家，老婆同样不能轻饶了他。想到此，老于忙跑到市场，掏钱买了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
老婆见老于分了鱼，很高兴，说应该请宋主任过来热闹热闹，你提副主任的事还得仰仗人家。老于便一个电话打过去，兴高采烈地邀宋主任过来喝两杯。
一会儿宋主任就过来了。看见盆里的鱼，宋主任愣了一下，说：“啊，老于，你这鱼挺新鲜啊？”老于憨厚地一笑，说：“嘿嘿，活的！”
席间，老于和老婆不停地给宋主任夹菜、斟酒，一会儿就把宋主任灌得脸如猴腚。
翌日，文书小辛要提副主任了，向老于征求群众意见。老于稀里糊涂地点点头，然后，捏着脖子急匆匆地奔医院去了——他昨晚被鱼刺卡住了喉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2001年第1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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