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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悦

2002-01-06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美国西海岸的边境城市圣迭戈的一家医院里,常年住着因外伤全身瘫痪的威廉·马修。当阳光射入病房时,马修开始迎接来自身体不同部位的痛楚的袭击。在将近一个小时的折磨中,马修不能翻身,不能擦汗,甚至不能流泪,他的泪腺由于药物的副作用而萎缩。

年轻的女护士为马修所经受的痛苦以手掩面,不敢正视。马修说:“钻心的刺痛固然难忍,但我还是感激它——痛楚让我感到我还活着。”

马修住院的头几年,身体没有任何感觉。在医生的精心治疗下,有一部分神经已经再生,每天早上向中枢神经发出“痛”的信号。

这种特定的痛楚不仅给马修带来了喜悦,而且带来了希望。当然一个重要的前提在于,马修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痛楚感使马修体验到了存在、时间、身体的归属,从某种意义说,这甚至是一种价值体现——医疗价值与康复价值。他盼望痛楚会在第二天早晨如期而至。

马修的故事令我们震惊,它至少使人感到我们对自己的拥有太挥霍了。喜悦不止于饮食男女,甚至藏在一阵钻心的痛楚里。痛楚向你指出了生,难道生不是一种喜悦吗?可见平时我们对幸福标准的制订太苛刻与狭隘了,以至于使自己常常享受不到幸福。马修告诉我们,所谓幸福决不是单一的东西。你不能想象一种没有不适、全是愉悦的人生。并非只有糖果能够给人带来甜蜜,并非只有甜蜜能够给人带来欢愉,并非只有欢愉才是人生的真谛。

从常常忍受不了痛楚到在痛楚中发现喜悦,两者的差别在于,一个人拥有多大的力量来热爱生活。爱实在是天下最有力量的事情,它常常产生奇迹。(《每天变傻一点点》辽宁人民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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