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成功了。那鸟先是不安地拍打着翅膀,在笼中飞来扑去十分恐惧。后来就安静下来,承认了这个新家。站在笼子前,我听着小音乐家美妙的歌声,兴高采烈,真是喜从天降。
我把鸟笼放到我家后院。第二天我发现有一只成年的画眉在专心致志地喂小画眉,不用说这定是小画眉的母亲,果然在她的呵护下,小画眉一口一口地吃了很多类似梅子的东西。我高兴极了,真不错,我竟找到了一个免费的保姆。
次日再去看时,我大惊失色:小鸟竟已经死了,怎么会呢?小鸟难道不是得到了最精心的照料了吗?我对此迷惑不解。
后来著名鸟类学家阿瑟·威利来给我做了解释。他说,当一只美洲画眉发现她的孩子被关在笼子里之后,就一定要喂小画眉足以致死的毒梅,她似乎坚信,孩子死了总比活着做囚徒好些。
这话犹如雷鸣似的给我巨大的震动,我好像一下长大了。原来这小小的生物对自由理解得竟是这样深刻。从此,我再也不把任何活物关进鸟笼,一直到现在,我的孩子也是这样。
(《微型小说选刊》2002年第6期【美】索尔·贝娄著小玉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