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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幽灵对她八年的骚扰

2002-05-05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电话骚扰苦不堪言

今年40岁的王玉在河南某市工作,1992年家里装电话时,她与在电信局工作的胡天平相识,二人很快成了朋友。出于同情,王玉经常邀请离异的胡到家里来玩,没想到,胡竟成了她家的“第三者”。王玉无法接受这一事实,毫不犹豫地办理了离婚手续,前夫也很快和胡天平结了婚。然而,从此之后骚扰电话像幽灵一样缠上了王玉……

王玉说:“电话会在任何时刻响起来,多数时对方一声不响,僵持很久后再挂掉,可你一放下它又响起;有时也会听到一个女声在谩骂……我的父母姐弟、亲戚朋友、公司里的员工客户甚至我新交的男朋友都受到过这样的骚扰。这些电话不是诋毁我在酒店卖淫被罚款,就是和男人乱搞而流产大出血,再就是污蔑我借钱买汽车又赖账不还……这些谎言被编排得有鼻子有眼,我男朋友的父母终于受不了半夜三更无休无止的电话骚扰,要求儿子跟我断绝了关系。

“只要我在一段时间和一个人有过频繁的通讯联系,这个人势必就会遭到电话骚扰!我的通讯自由完全被破坏,我的业务受到干扰……最令我恐怖的是半夜里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我睡觉不敢关灯,一闭上眼睛就感到电话那头的那个人站在我的床头死死盯着我……

为讨说法东奔西走

1995年,手机开通了来电显示功能,那些让王玉受尽折磨的电话号码清晰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开始着手调查这些电话号码,结果是,除了一部分是公用电话外,出现频率最多的两个号,一个是电信局某业务办公室的电话,这个办公室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胡天平!第二个号码的主人也是胡天平。

王玉先去胡天平的工作单位电信局举报,但反馈给她的结果是已找胡谈过话,对方不承认,证据又不充分,只能不了了之。

王玉又找到电信局纪委,结果仍是对方不承认,证据不足。王玉还找了妇联,一位律师告诉她,这件事可以起诉,但官司打下来会非常麻烦,只怕耗费了精力时间也仍然难以获得让她满意的结果。

为搜集证据,王玉细心地保存下这段时间的话费单,并逐一分析。在2001年9月的话单上,一天竟有5个胡天平家的电话!

奇怪的是,从2001年7月起,大量的骚扰电话打过来之后,王玉手机上的来电号码却没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无号码显示”的字样。她原想追究电信局里是谁为那个电话办了“无号码显示”,但因工作人员态度很好,她也就作罢。

王玉的前任男友说,他从不相信电话里那个匿名女人对王玉的毁谤,但他们一家的的确确是被这夜半铃声吓坏了。原本可能成就的一段姻缘被骚扰电话搅散……

王玉曾经工作过的单位领导也向记者证实,的确是常有一个女人打骚扰电话,谩骂指责王的人品。王玉最好的朋友栗萌说,从1998年起她家里也连续不断地接到骚扰电话,经常是在中午一两点的时候响起,对方要么是不讲话,要么就捏着嗓子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去电信局办理了“追踪恶意呼叫”业务,去电信局一查,还真是胡天平办公室的,可当时因为电信局投诉处的负责人是胡天平的妹夫,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胡天平的妹夫至今仍是电信局投诉处的处长,他告诉记者,王玉的确来投诉过,但“这是家务事,太复杂,没法管。”

记者拨通了胡天平家里的电话,无人接听,再拨,占线。此后,这电话再也没有通过。记者不甘心,又用手机打通了胡天平的手机,对方的声音很迟疑,记者报出自己的身份,电话立刻断掉,再打已经关机。

谁能帮帮她

王玉委托的律师说,从目前的证据看,胡确实已经构成对王的侵权,并且后果是相当严重的。另外,本案侵权人利用工作之便,无论被害人如何更改家庭电话号码,侵权人仍然设法获得该号码并继续进行骚扰,这种行为又侵犯了被害人的隐私权。法院立案审理此案不会存在太大障碍,但是,要证明侵权人长达八年的侵权行为,证据尚显得不太充分,这对于后果严重的认定以及赔偿数额的大小都可能产生一定影响。

政府、法律、朋友、甚至亲人,谁也无法阻止这样的事实。王玉说:“我的心在流泪,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办?我不想一辈子被这个恶鬼缠着……” (本文涉及人员均为化名)(《中国妇女》2002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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