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的境况,我顿时感到了名人的悲哀。像刘院长这样的名画家,虽然不像明星那样出门要戴墨镜,但是,家门口的烦恼却是那些明星难以遇到的。
名画家的烦恼,首先是怕那些要画的人。要画的人中,有官员商贾,也有平民百姓;有亲朋故旧,也有素昧平生。而要画的借口则是各式各样,要画的方式更是无奇不有。某日,一人拎了一盒点心,窜到一画室,进门就扑通跪下拜画家为干爹。然后是要画,磨了半天,不能如愿,遂拎着点心而去。
另外一种纠缠方式是换画,最初是用毛笔、宣纸换画,许多画家家里的毛笔、宣纸三五代人也用不完。现在又有用照相机、摄像机、电脑换画的,但很少有画家“换”而不上当的。
这种无谓的纠缠,还有合影。那些缠着名画家合影的人,除了炫耀之外,那就是为了造假。现在的电脑很发达,三弄两弄假画就成了合影的背景,假画就在合影的印证下成为“真画”的一种证据。
这一切都是为了利。不管哪个等级的画都是和一定的价值相连的,要画等于是要钱,送画也等于是送钱,但是,要画的人好像又不像要钱那样难堪,送画的人也不像送钱那样紧张。可是,今天是张三,明天又是李四,名画家们确实连电话都不敢接。(《羊城晚报》2002.9.16陈履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