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杰 杨 丹
加盟天气预报
宋英杰:1989年秋,单位里有人问我是否愿意参与电视“天气预报”节目,当时我对电视节目没有概念,但觉得这件事肯定很有意思。所以,从1990年3月起,我下了班以后去配音,把三十几个城市的预报结果读一遍。1993年3月1日,“天气预报”节目正式设立主持人,并安排我首先亮相,领导告诉我:用1周的时间抓紧练兵吧。
所谓的“练兵”就是在演播室熟悉地理位置和镜头前的感觉,把预报文稿拿过来很顺畅地背下来。但我们身后并没有大家所看到的全国版图,只是一块蓝布(现在是一面蓝墙),所以尽管我们对地理、对行政区划非常娴熟,可是一扬手就到位,还需要反复训练。直到今天,来演播室参观的人模仿着我们的讲解动作时,才发现一伸手就能指示到位其实很不容易。
3月1日,我开始了初次亮相,那一天的节目带,我将其称为“恐怖片”:衣服很肥大,为了指地名而左右游走扰乱视线,画面中的我无论笑容还是手势、语言都很生硬。两年后,一个偶然的场合,有人对我说:你们最早的那个男主持人很傻,你比他强多了。我不好意思地告诉他:那个人也是我。
当时的天气预报解说词都是表格式的,首先是“在今天的卫星云图上”我们看到了什么云系,然后是“今天晚上到明天”最后是“明天晚上到后天”和城市天气预报。我们管这种预报文字叫“气象八股文”,但那时我们要完全背诵下来,不能进行任何润色和修改。所以现在我们依然保留着一种基本功,眼睛只要用30秒的时间扫一遍,就可以一字不差地背下500至600字的预报文稿。
和时间较劲
杨丹:有相声说,天气预报主持人是全国说话最快的主持人。也有观众给我来信,说看了我播的天气预报心脏病都快犯了。说实话,我也想慢条斯理、娓娓道来。我刚开始做天气节目时,语速非常平缓,随着天气预报内容的不断增加,有了和天气相关的预警;有了天气趋势预报;还有对天气总的分析概括和24节气介绍等内容,而节目时间却仍是4分钟,抛开城市预报的固定时间,留给主持人的只有1分半,我们都成了和时间较劲的人。
有一次我值班碰到4个警报,台风警报、暴雨预报、地质灾害警报、森林火险警报,再加上常规的天气预报,说得都快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那天我连对观众微笑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同时我们为了让节目不是干巴巴的纯信息,还要尽可能地增加点有意思的东西,所以我常常在心里喊“神呐,请多给我一些时间吧”。不为多活几天,只为能够娓娓道来。
值早班
杨丹:1997年5月5日,早间预报开始上主持人,我们要4点钟起床。同时要求节目比晚上更随意。这对我们是新的挑战。
第二天要值早班时,头天下午要去气象台了解天气,晚上只能住在宿舍。睡前要把第二天说的内容先琢磨一遍,4点钟准时起床来到单位,化好妆拿到预报结果和自己已经想好的内容做小小的订正,然后精神焕发地对着镜头开说。因为是早间的节目,笑得格外灿烂,希望能给大家一天的开始带来一份好心情。第一天值班,同事都说我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宋英杰:很多人没看过我们早晨的节目,都以为我们每天只是在晚上7点30分说几分钟的天气就完了。我们值早班,为了不打扰别人,就要在演播室旁边的值班宿舍“安营扎寨”。晚上尽量少喝水,否则凌晨起来眼睛是肿肿的。我的闹钟有三个,用不同的声音定时发作,以保证万无一失。其实同事们都早已经有了值早班的后遗症。凌晨在值班宿舍,只要你轻轻地说一声:4点了。几张床上的人都会腾地坐起来。这已经比闹钟更管用了。我们很多人都经常做早晨误班影响节目播出的噩梦,因为后果太严重,于是就哭醒了。我没有误过班,但是有过被急促的电话叫醒,火速顶替同事值班,手里拿着剃须刀,边跑边刮胡子,百米速度杀进演播室的经历。
(《天气真好――天气预报主持人宋英杰杨丹的气象情结》 宋英杰 杨丹/著 群言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