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区里的犹太儿童在玩警察游戏。该照片摄于一九四三年。
图为隔离区的犹太警察。在这里,他们属于特权阶层。
最近,一批展示二战中罗兹犹太人区的历史照片引起轰动。据科丽娜・罗曼1月16日在西班牙《世界报》撰文披露,1997年,犹太摄影师亨里克・罗斯的儿子把父亲珍藏的3000多张底片交给了伦敦现代战争档案馆。这些照片都是二战期间亨里克・罗斯在欧洲第二大犹太人社区――波兰的罗兹犹太人区拍摄的。在人们现有的记忆中,纳粹时期的犹太人保留区是一个苦难深重的地方。但在这组历史资料中,有正在亲昵的情侣、有在街头玩耍的儿童、还有婚宴上喜气洋洋的笑脸……第一次向人们展示了那段日子的另一面,虽然大部分追求这种“幸福生活”的人都没能逃脱惨遭屠戮的厄运。
合作换生存
罗兹犹太人区建于1939年,纳粹军队占领波兰后,德国人花了一年时间把罗兹变成了第一个用围墙和铁丝网完全封闭的犹太人隔离区。在4平方公里左右的区域内,一度聚居了16.4万人。德国人在犹太人内部扶植了傀儡政权,间接管理社区事务,哈伊姆・鲁姆科夫斯基当时是犹太居民委员会的主席。他对同德国人合作表现得非常积极,他组织了近8000名犹太人为德国人工作。犹太社区中不但出现了不计其数的企业,还出现了犹太人治安队、消防队……另外还有两名专职摄影师为犹太人自治机构工作,罗斯是其中之一。据估计,在德军占领期间,罗兹犹太人区共创造了价值3.5亿马克的财富。作为报答,鲁姆科夫斯基为这些与德国人合作的犹太人谋取了比较优越的生活条件。相比隔离区里的其他人,他们得到了充足的食物、更好的衣服和较好的居住条件,还有德国人最终将不杀害他们的承诺。
由于坚持采取同德国人合作的态度,鲁姆科夫斯基成了为虎作伥的代名词。当德国人以孩子不能干活儿为理由,要求他陆续交出所有的孩子时,他想方设法把那些表示合作的劳动者的后代排在了后面;德国人让他决定送往海乌姆诺灭绝营的人员名单,他提供了反对者、罪犯(虽然仅是一些偷马铃薯的人)、病人和丧失劳动能力的人的名字。
历史学家托马斯・韦伯最近表示,通过几年来重新审视鲁姆科夫斯基当时的做法,他发现采取与德国人合作的策略对犹太人在战争期间的生存有积极作用。“鲁姆科夫斯基当时清楚地认识到,犹太人在德国人眼里的唯一价值就是当廉价劳动力,所以他得出了‘以劳动换生存’的结论。这个策略一度颇有成效:罗兹犹太人区不但是全波兰存在时间最长的犹太人隔离区,居民的存活率也是最高的。
最后的杀戮
和鲁姆科夫斯基一样,隔离区里许多人都选择了求生。包括摄影师罗斯在内的一部分人形成了一个特殊的阶层,他们相信只要同德国人合作就不会有事。1944年,纳粹高层决定彻底清洗最后一个犹太人隔离区――罗兹。罗斯收拾行李的同时,把3000多张底片藏了起来。在战争的最后阶段,最后一批死亡列车装载着7万多名犹太人开往了灭绝营,赶来的盟军救下了其中的5000到7000人,这在东欧是数量最多的一批幸存者。当时罗斯和另外800多人是清洁队的成员,并没有被送上死亡列车,但德国人已经制定了杀害他们的计划。幸运的是有人向他们透露了消息,于是这些人全部躲了起来,直到苏联军队1945年开进罗兹后才获救。
《参考消息》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