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前,陈丹青被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聘为特聘教授及博士生导师。在这个令人艳羡的位置上,他却始终不能适应当前“学术行政化”的教育体制。
陈丹青,52岁,曾在赣南和苏北当了8年知青,1978年考入中央美院第一届油画研究生。那年,陈丹青以外语零分、专业高分被录取。1980年他以《西藏组画》而名声大噪,毕业
在美国待了18年,陈丹青回来一看:“教学计划、教学大纲、教学思想、教学评估,是艺术学院的头等大事。没完没了的表格、会议、研讨、论文,加上满坑满谷的教材――艺术学院从未像今天这样臃肿庞大,这样充斥办学的教条。”
陈丹青不记得自己在中央美院学画时,教师讲过什么科研与教学。只记得上课头天,学生们围着靳尚谊先生团团坐好,先生说:“文革”过去了,大家静下心来,不搞运动,不搞教条,好好搞学术。什么是学术呢,先生伸出右手掌,说道:“你们看,手!皮下面是肉,肉里面是筋,筋里面是脉络,是骨头。你画这只手,就要画出皮、肉、筋、脉、骨!”
由于通不过政治、外语关卡,陈丹青长达四年招不进一名硕士生,有的绘画成绩非常好的考生,仅仅差一分而落榜。去年年底,陈丹青向院方与校方正式递交了辞职报告。“艺术教学是非功利、非程序性的,是具体而微、随时随地在每位学生、每个阶段,甚至每件作品中寻求沟通、领悟,在我奉命填写的所有表格中,完全无法体现我的教学思想与教学后果。”陈丹青在辞职报告的附件《述职与感想》中这样写道。 《中国青年报》3.23包丽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