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的“两会”期间,宋秀岩成了媒体关注的焦点。引起人们注意的,不仅因宋秀岩是目前中国惟一的女省长,还有年龄,宋秀岩只有49岁。
从副科直升副厅
宋秀岩的父亲曾当过沈阳铁
初中时的宋秀岩就表现出相当的政治天分。据西宁铁路一中的数学老师卫莲回忆,宋秀岩是同年级6个班中惟一的女班长,“口才很好,写得一笔好字”。1971年,宋秀岩初中毕业,成为西宁铁路分局电务段的报务员。在同所的6个报务员中,她的业务最好,很快就被提为报务领班,不久被任命为电务段兼职团支部书记。
1976年6月,宋秀岩进入分局机关,任宣传部干事,不久升为副部长。后来她到省里开会,她的发言得到良好反应,当时青海省委常务副书记马万里对宋秀岩的表现很满意,就问“这个小孩是那个单位的?”1983年1月,年仅28岁的宋秀岩被调到共青团青海省委任副书记,从副科级一下提到副厅级。
突然落选,仕途遇挫
无论如何,从副科直接提升到副厅,在一些人看来还是匪夷所思。有的老同志对宋秀岩持怀疑态度,从企业团委直接到团省委,她没有任何宏观管理经验。
宋秀岩就在这种情况下来到了青海团省委。当时团省委没有书记,副书记宋秀岩就是负责人。她到任之后并没有着急抓工作,而是先在各个处室转,了解情况。原青海团校校长裴瑾霖说,宋秀岩上任不久召开了一次团省委大会,会上她讲话头脑清晰敏捷,谈工作很有条理,“给我的印象是人比较精干,口才非常好”。此后,宋秀岩迅速熟悉了工作,很快“就能领导我们这些比她大的同志”。
1985年9月,只有初中学历的宋秀岩考上了中国青年政治学院(原中央团校)首届成人大专班。两年全脱产的大学教育除了让宋秀岩有了大学学历之外,也增强了她的理论分析能力。然而学成归来的宋秀岩仕途却遇到波折,1989年初,适逢共青团青海省第八次代表大会,团省委书记宋秀岩兼大会主席团主席。在差额选常委的时候,宋秀岩意外落选了。最后大会只选出三个副书记,团省委书记暂缺。
这是宋秀岩职业生涯中最灰暗的时刻:突然落选,而且原因不明。几个月后,宋被任命为海东地委副书记,级别由正厅降为副厅,工资也降了一级。同当年从科级一跃到厅级一样,据说在青海,这种情况同样是没有过的。
到基层成女中豪杰
宋秀岩到海东时的心情我们无法确知,据她当时的秘书、现海东地委秘书长吴庆生说,她并没有表现出悲观情绪。“她当时说自己这么年轻就能做副书记,已经相当不错了,所以她没有什么抱怨的。”
不过宋秀岩面临的局面并不乐观:没有地方工作经验,对海东的农牧情况几乎一无所知;年轻,是所有副书记中年龄最小的,排名在最后,而且是惟一的女干部。
有一年,海东下辖的化隆县支扎乡遭受了严重的雹灾,打掉了将近2000多亩庄稼。“在这个关键时刻,宋书记给我打电话调查灾情,随后到基层调查受灾群众,当场自己掏钱给他们。然后跟县上座谈制订了三条救灾措施,现场办公解决了30多万元的救灾资金。”时任化隆县县委书记芦玉林说。这次救灾工作展示了宋秀岩处理紧急情况的能力,也为她赢得了当地的人心。宋秀岩随后升任常务副书记,主管农业。
1992年4月,宋秀岩被调回西宁,任劳动人事厅副厅长。吴庆生说宋秀岩走的时候地委办公室很多女同志都痛哭流涕,当时的老书记对她说:“你是女中豪杰。”
厅局经验
回到省城,宋秀岩37岁,在厅级官员中相当年轻,工作也从党务转到了政府部门。
劳动人事对宋秀岩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工作,正值中国人事改革的关口,谁也不知具体方向。宋秀岩大胆革新,她打破了计划体制下劳动人事部门权力过大的传统,放弃指令性管理,宣布取消调配,“不要干部每天拿着介绍信跑人事厅”。
宋秀岩受到了官员和普通职工两方面的压力:劳动人事厅的官员们认为这个女厅长剥夺了他们的权力,“除了上级外,劳人厅大部分的干部都不理解”,现任人事厅副厅长马继双说。普通职工也不理解,说“她把劳动力推向市场就把铁饭碗打破了”。
马继双说宋的性格“很有棱角”,在遭遇了暂时的阻力后,改革计划很快让人们看到了长处。“国家《劳动法》一出台,市场经济逐渐成熟,劳动力管理就走向市场化了。”现任劳动和社会保障厅副厅长纪仁凤说,这项改革对青海的发展很关键,“继续抓住权力不放的话,青海整个的改革就要推迟,因为人事制度很重要。”
推行完改革的宋秀岩不久又被调到了一个更专业的部门―――青海省统计局。宋秀岩这次扮演的依然是一个救火队员的角色。当统计局工作稳定后,宋秀岩再一次被调走,先后担任省委统战部部长和组织部部长。
传统而不保守
在铁路局老职工李保山眼中,宋秀岩是典型的贤妻良母。“我从来没见他们两口子吵过架。她把孩子带大了,对公婆也很好。”李保山是宋秀岩丈夫李景连的师傅,“直到现在宋秀岩见到我还是师傅长师傅短的,很客气。”宋秀岩的丈夫李景连过去是电务段的信号工,现在是西宁铁路司机学校的党委书记。
省委工作人员贾小莉说,宋秀岩当上青海省委副书记以后,还经常看到她提着篮子在市场买菜,家里没雇保姆,作为妻子的宋秀岩自己做饭。
1998年4月,宋秀岩当选为中共青海省第九届省委常委、副书记。2004年12月23日,宋秀岩当选为青海省代省长。21天后,在青海省十届人大三次会议第四次全体会议上,宋秀岩正式成为青海省省长。
(《人物周报》4.1《江南时报》3.29 马昌博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