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卧虎藏龙》在国际上获奖之后,我回忆起儿时读过的小说《卧虎藏龙》,50多年过去了,玉娇龙、李慕白、俞秀莲,这些英雄侠女的形象,乃至作者王度庐的名字,仍留于脑海。
那时候读得很认真,询诸故老,皆云小说家言,多不足信,但也并非全系子虚乌有。他们讲了一则故事,其中人物很可能就是这部小说中
故事说的是咸同年间,豫亲王多铎后裔、近支宗室麟书(字芝?,咸丰三年进士),自张家口税务监督卸任后,回到北京,居住在西直门里半壁街。一帮宵小之徒,觊觎其富有,趁夜深人静,闯入内宅。孰料麟夫人虽然长得亭亭玉立、貌似天仙,却系将门之女。其父锺福,任乌鲁木齐都统,将一身武艺尽授其女。是夜,麟夫人凭着一根白蜡杆子,将这帮匪徒打得抱头鼠窜。此事在当时传遍九城,可谓妇孺皆知。
后来我查了一下,不但麟书的妻子和岳丈与西域有关,麟书的外公也与西域有关。麟书的生母,为尚书铁保的幼女。铁保曾因在两江总督任内河工日坏,吏治日弛,遣戍乌鲁木齐。
这则以皇都文化为背景的故事,不但有出身将门的亮丽侠女,而且牵系着万里之遥的冰雪天山,极富想像空间。
王度庐先生于20世纪初出生在北京的一个旗人世家,对这宗家喻户晓的故事,很可能有耳闻,以他的家庭和文化背景及他的创作才华,完全有条件去想像、演绎、发挥。在小说家笔下,简单的故事可以演变出繁复的线索,凡俗的平淡可以升华为浪漫的激情。我想,这正是小说《卧虎藏龙》与历史上麟夫人只身却贼一事的最大不同。 《天津老年时报》9.21罗澍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