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总也办不完的手续
王潞是河南人,大学毕业后,在郑州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但由于她的男朋友是天津人,为了这份感情,她毅然辞掉了原来的工作,来到天津的一家报社任职。每天顶着烈日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奔波,没有基本工资,只按90元/千字拿稿费。而身边的正式员工,每隔一段时间
去年,王潞的钱包被偷,身份证和工资卡一起丢了,当她到银行挂失时,由于身份证已丢失而户口又不在本市,就陷入了“自己不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尴尬处境。
王潞结婚登记则经历了比这更“残酷”的波折。今年年初,她和男友到有关部门办理结婚手续,婚姻登记需要户籍所在地的证明。由于王潞原来的单位已经被重组,“我去了郑州三次,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我找到了原单位的最高领导。当他了解了我的情况后,指示户籍科‘特事特办’,才‘破例’开了证明。”
变身“城里人”的尴尬
与王潞不同,46岁的老宋是天津武清农村娃。
十几年前,老宋“赶时髦”买了一个非农业户口。在刚拿到“非农业”的那几年,确实感觉幸福。“走在村里,觉得自己总比人家高一等,腰板似乎也直了许多,喉咙也响了不少。”
可老宋今天真有点壮志未酬的样子。时代在进步,政策亦变动,城市户口作为一种符号不再那么重要了。尤其是农村土地征用,老宋因为已是“城里人”而享受不到优待政策时,他真想好好抽自己一巴掌。“那年我买户口的一万块钱还是东借西凑的,现在想来实在亏大。就拿我家房子来说吧,如果土地征用,按每人50平方米来算,我父母加上我们一家三口原本有250平方米的商品房可以分到,可现在,只有100个平方米了,只够我们自己住。我老婆的居民户口也是买来的,这样一来,原来我儿子独生子女也有50平方米可以送,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老宋的表兄一家六口当年没有去赶买户口的时髦,结果现在分到了三套总面积为300平方米的大房子。一套自己住,另两套出租,每个月都有不错的收入,日子美得让陆先生羡慕得直捶胸顿足。
更让老宋感到无奈的是,谁能想到十年后的今天,居民户口会失去安排工作的“特权”呢?只有初中文凭的他,到现在也没有一份稳定工作,更没有人给他登记下岗失业、缴纳养老医疗等保险……
一个仍在延续的制度
许许多多像王潞和老宋这样的故事,把焦点共同指向了已经实行近五十年的户籍制度。
南开大学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政治学系副教授程同顺认为,这个户籍制度在当时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为政府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规划,提供了准确的人口资料和其他要素。但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现行的户籍政策已经逐渐成为束缚人才流动的桎梏。党的十六大宣布,逐步取消户籍制度,户籍改革的目标就是“逐步放宽大中城市户口迁移限制”。如今,在一些经济发达的地区,已经开始不同程度地推进改革,比如上海,就规定郊区新生婴儿可以上城市户口,浙江则早就规定了购房即可转户口的政策。但是,“一张身份证,走遍全中国”的时代可能在短时间内不会到来。 (《今晚报》1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