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大学生越来越厚的简历里,实习经历是非常重要的内容。随着求职竞争的激烈,跨国实习的时代已经来临。
申请途径
2004年5月,总部位于泰国的亚太经济社会论坛(ESCAP)在上海举行第60届年会,华东师范大学潘菁蕴获得了联合国秘书处下设会议管理部的志愿者工作机会。一
上网搜索“联合国+实习”,很快在联合国的官方网站上找到了实习的通途。4个月后,联合国给潘菁蕴发来了“恭喜你”的电子邮件。并根据所填志愿,安排她在工作过的大会与会议管理部。和潘菁蕴本科起就同窗的孙一,研究生班的同学沈翠萍,在潘菁蕴的指点下,也先后提交申请,得到邀请。
联合国实习生办公室证实,每天都有几百封来自世界各国的实习申请,“被选中的几率非常小”。3人成功获得邀请其背后透露的信息是,在中文作为官方语言之一的联合国,需要来自中国的实习生。
我们在联大
2006年6月5日,是潘菁蕴到联合国大楼报到上班的第一天。从住地皇后区到联合国大楼,一路搭地铁、换巴士,需要一个多小时。位于第1大道46街的入口处,来自世界各国的实习生已经排起了长龙。出入联合国大楼检查随身物品是一项例行规定。水是不允许带入的,所有金属物品也都要取下来。赶着开会的日子,男士们就要边跑边解着皮带去安检。
潘菁蕴实习的部门,是专门负责为联合国文件中的术语进行及时更新的机构。“比如‘政府协议’,还是‘政府的协议’,因为同时有多种语言互译,这个平时用得最多的‘的’反而成了联合国中文语言的一个疑难杂症。”
潘菁蕴的工作量相当庞大。一个概念或事物的规范化称呼,有时即便国内新华社、人民日报等主流媒体对此的表述也并不统一。这时候,联合国历年文件中的提法等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联合国大楼二层记者招待会大厅内悬挂着一个巨大的联合国标志。那一期和潘菁蕴一起的实习生有191名。在邀请当时联大主席安南和实习生拍摄“全家福”的那天,正好是塞黑共和国加入联合国成为第192个成员国的日子,“192,这种政治性的巧合在以前并不意味着什么,但当我身处联合国,意义完全呈现出不同的一面。”
“在联合国,你会发现自己的标签已经变了。在上海,你的标签可能是华东师范大学,是个英语系的研究生,可是在联合国,你的标签就是中国人,那种自豪感是最由衷的。”
潘菁蕴认识了世界各国的许多实习生朋友。当他们开始聊同一个话题时,强烈的地域感和文化差异显露无遗。“一次吃饭看世界杯,很多亚洲实习生都会支持日韩,而欧洲国家的实习生互相支持的队伍就分得很明确,美国实习生仿佛他们的世界中只有自己国家的棒球赛才是最重要的。”
学会承担责任
孙一9月5日到联合国报到,12日就遇到了联合国第61届年会召开,孙一实习的公共信息处决定制作一份集锦来纪念61年来联合国走过的道路。孙一负责编辑安理会61年。
“当时我很诧异,一个实习生竟然和有着30多年经历的资深员工承担一样的工作。”孙一说,随之而来的超强压力也让她一度“焦头烂额”。“看着他们轻而易举就能上手的工作,我却还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这项工作留给孙一的时间是两周。为了寻找答案,她报名参加了两个图书信息搜索能力培训班。第一周,她就按照逻辑框架一步步搭建起自己理解的安理会61年道路。事后,导师对孙一赞扬有加:“就像我们的正式职员一样,一点都不差。”
当然,在联合国实习,就一定有自己的规则。沈翠萍清楚地记得,她在联大有过一次“非常的脸红”。她实习的大会与会议管理部,在选举5个非常任理事国时沈翠萍被派去记录会议,有一场委内瑞拉和危地马拉的投票选举,竞争激烈异常。“每一次投票,当一国高出几票时,支持这个国家的他国代表就会报以热烈的掌声。我听到大家都在鼓掌,也就一起跟着鼓起掌来。导师立即用眼神示意我。”事后,导师告诉沈翠萍,进入联合国的工作人员必须保持态度的中立。在这个国际组织中,雇员不再代表任何国家,而只是一个国际公务员的身份。对选举这种政治性很强的事件,更不能参与其中。
潘菁蕴说,回国后,很多同学询问我,花费2万元代价去联合国实习是不是值得?我觉得,在联合国的实习是整个人生都值得回味的。 (《新民周刊》2007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