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识中天是30多年前,他在新疆兵团石河子150团当“军垦战士”,我在石河子一家工厂抡锤打铁,同在舞文弄墨。
中天从武汉初到农八师时,周围农工见他身瘦体弱,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都不愿和他分在一个班。谁想他脱下学生装,穿着背心便下了地,干干瘦瘦不到1.70米的个子,干活却很拼命。重体力活让他胃口大
中天出身书香门第,骨子里便有中国文人的刚正不阿,加上其父是知识分子,属于“臭老九”,中天便被掌权的左派们弄成了“内控”,食堂里贴了他很多大字报。后来团里成立了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没有会写剧本的人,还是得把中天调进去。
1978年新疆人民出版社约稿,想出个人诗集,不久出版社将杨牧、易中天、周涛、高炯浩等六人以每人一辑的形式出版发行了一本题为《春满天山》的诗集,这是“文革”后新疆出的第一本诗集,其喜悦之情是可想而知的。
一天,中天又到我家来了一趟,这趟居然不和我谈诗了,一脸沧桑的样子。我问他近期在干些什么,他说,你调进了报社,杨牧兄调到了市文化馆;我不能在150团教一辈子书吧,我正复习功课准备考研究生。
一别数年。一天,一位叫袁雅蓉的写诗的青年找到我,谈到她刚从武汉大学经济系毕业,我便随意问了一句,知道中文系有个易中天吗?她说,不仅知道,还听过他的课。易老师在武大很有名气,所以等到他讲大课时,其他系的同学也都挤去听课。我心中暗想,中天的口才可找到发挥的最佳舞台了。(《工人日报》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