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耀文病逝后,对于他的纪念,有多种相声专场演出。按理说,用让人笑的方式来寄托对死者的哀思,多少有些滑稽。不过,含泪带笑本身可以就是相声,荒诞不经也具有后相声时代的特点。而且,因为侯耀文和他的弟子都是相声演员,近水楼台,也不失为一种便当而朴素的方式。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下个月中旬在世纪剧院演
相声一直是被相声演员标榜为“草根艺术”的。谁都没敢忘记侯宝林当年在天桥是如何撂地摊卖艺的,郭德纲最初在天桥乐小剧场说相声的时候,每张票20元,也不过是才过去不久的事情。怎么?草根这么快就长成了参天的玉树临风?如今的相声,阔气得一张票非要卖到880元不可了吗?
我不敢说,这是借死者赚钱的一种笨拙而露骨的商业运作,但明显是借水行船的商业味道。想侯耀文地下有知,凭着他天生的善良与敏感,是能够嗅得出来的。
我一直想把侯耀文突然病逝之后发生的事情编一段相声,从人们对他遗产数目的猜测(包括两个女儿的分配),到豪宅的出售(包括后来说是还欠着款项又说是凶宅而难出手),到纪念专场演出的票价设置与分成、以及演出的梁山泊排座次最后定下铁路文工团和德云社各演前后半场……虽然都与相声无关,却都和人们眼下最关心的钱和世风民风有关。它确实含有太多的相声素材,可以写出一段别开生面的相声,而且非常符合后相声时代的荒诞特点。那特点便是让我们觉得越来越好笑,却让我们离前辈开创的相声天地与境界越来越远。(《新京报》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