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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平守护女排姐妹:难忘美国疗伤的日子

2007-11-22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2007年5月25日,赴美接受腿部手术的中国女排主力队员赵蕊蕊和冯坤,圆满地完成了手术和最初的康复治疗,踏上回国的航班。在美期间,她们受到了女排老将郎平无微不至的照顾。

郎平和赵蕊蕊(左)、冯坤(右)在一起

“玻璃美人”频受伤

女排前主力队员郎平退役后,曾经执教中国女排。1999年她前往美国,担任了美国女排主教练。

郎平去美国之前,八一队的球员赵蕊蕊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对陈忠和说:“赵蕊蕊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好好培养,将来前途无量!”

赵蕊蕊进入国家队之后,很快成为中国女排的“第一高度副攻手”,她不仅弹跳能力好,而且扣球动作迅猛,让对手望而生畏。

中国队的主攻手在网上的进攻和防守是世界一流的,这么多年来中国队一直处于低迷状态,主要原因在于副攻手不够强。赵蕊蕊的出现、扭转了副攻手较弱的局面。2003年,赵蕊蕊的腿部意外受伤骨折。

郎平得知赵蕊蕊受伤,特意打越洋电话安慰她说:“你不要管外界怎么说,安心养伤!你的目标是2004年雅典奥运会,我相信到时候你一定能行!”

2004年雅典奥运会,赵蕊蕊在对美国队的比赛中首发上场。出人意料的是,赵蕊蕊刚上场发了第一个球就再次受伤,她的右腿胫骨疲劳骨折的地方再次裂开!赵蕊蕊倒下的那一刻,眼睛里满是泪水。带领美国女排参赛的郎平在场边观战,她看到这令人伤心的一幕,也不禁潸然泪下。

比赛结束之后,郎平急忙赶到中国队驻地去看望赵蕊蕊。赵蕊蕊一见到郎平就伤心地哭了:“郎平姐,我真恨自己不争气!”郎平说:“你受伤4个多月,就重新站到了赛场上,是个很勇敢的姑娘!”

雅典奥运会之后,赵蕊蕊一直焦急地治病养伤。同伴们忙于训练和比赛,自己却只能坐在病床上,赵蕊蕊的心情很压抑。2008年北京奥运会鼓舞着她。赵蕊蕊明白,要想参加北京奥运会,她首先要参加2006年10月的世界锦标赛,回到主力阵容。

为了早一天恢复训练,2005年5月,赵蕊蕊在上海的一家医院取出了小腿里装有8枚钢钉的固定板。赵蕊蕊的腿伤因为是疲劳性骨折,恢复起来难度比较大。在接下来长达11个月的训练中,赵蕊蕊尽管很坚强,但她只能做一些简单的训练动作,参加世界锦标赛的希望最终落空了。

心细如发的郎平

2006年10月世界锦标赛之后,赵蕊蕊的情绪极度低落,她既担心自己不能参加北京奥运会,又担心自己这么一直拖着,会影响教练的总体训练计划。她决定找专家给自己的伤痛做一个彻底的诊断,如果专家说她无法再参加比赛,她就彻底放弃北京奥运会,为队友们祝福加油。

郎平辗转知道这件事后,马上决定帮助赵蕊蕊。郎平在美国曾经做过颈椎和腿部手术,都很成功。而且那位主刀的医生是华裔,对中国有着浓厚的感情,郎平想让这位专家为赵蕊蕊做彻底的检查和治疗。中国队的另一名主力队员冯坤和郎平伤病相似,郎平建议冯坤和赵蕊蕊一起赴美治疗。郎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陈忠和,陈忠和感动之余又有些顾虑,他说:“你现在是美国女排主教练,做这件事不太合适。被美国人知道了,你会很为难的……”

郎平爽快地说:“没关系!可能他们暂时会不理解,但过一阵子就会想通的。美国人也是有爱国心的,热爱祖国,帮祖国的亲人做事,没有人会责备我的。”

陈忠和说:“那好,我就把冯坤和蕊蕊交给你了!”

郎平为了能抽出时间名正言顺地照顾冯坤和赵蕊蕊,特意安排自己和冯坤、赵蕊蕊在同一天接受手术。郎平的膝盖由于长期伤病,骨碎情况严重,医生早就建议她手术。

郎平的家在洛杉矶,平时只有郎平的妈妈一个人在家。郎平的女儿浪浪在加利福尼亚州上学,一边上学一边打排球,郎平带美国女排在科罗拉多训练,每周还要飞到夏威夷为排球教练讲课。赵蕊蕊和冯坤要在芝加哥做手术,郎平必须在芝加哥为她们安排好住处。郎平穿梭于美国的几座城市,忙得憔悴不堪。为了给冯坤和赵蕊蕊安排住处,郎平颇费周折。

郎平通过朋友在芝加哥医学院附近为赵蕊蕊和冯坤租到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房子有了着落,郎平又开始发愁了:自己手术后马上就要回去工作,她离开后,谁来照顾两个小妹妹呢?

郎平的一位好朋友见她愁眉不展,问:“什么事情能让‘铁榔头’这么发愁?”郎平把心里的忧虑说了出来。这位姓唐的朋友是一名华侨,听了事情的原委,被郎平的爱国热情所感动,当即决定派公司的一名姓孙的女孩全程陪同,照顾冯坤和赵蕊蕊。他还为郎平提供了一辆轿车,专门供冯坤和赵蕊蕊使用。

2007年1月25日,赵蕊蕊和冯坤飞抵芝加哥。这时的芝加哥天寒地冻,当她们一眼看见笑意盈盈的郎平,心里就温暖起来。来到郎平精心为她们安排的住处,她们发现,屋子里摆满了鲜花水果,冰箱里塞满了美食。拖鞋牙刷一应俱全,连床上的被褥都叠得整整齐齐,所有的床上用品都是新买的。

来照顾她们的孙小姐对冯坤和赵蕊蕊说:“我们以前都以为郎指导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这次真让我们开了眼界,没想到她这么心细!她连你们俩的爱好都知道。蕊蕊喜欢画漫画,读人物传记。冯坤喜欢看电视剧《越狱》。你看,她都为你们准备好了!”

冯坤和赵蕊蕊深受感动。

一起迎接2008

2007年2月1日,郎平带着冯坤和赵蕊蕊同时住进芝加哥医学院,准备接受腿部手术。

为了安抚两位小妹妹,郎平执意决定等她们俩做完手术之后,自己再接受手术。按照计划,冯坤第一个进入手术室。郎平拉着赵蕊蕊的手,一起把冯坤送进手术室。赵蕊蕊紧张得手心冰凉,长年的伤痛已经让她对疼痛有了恐惧感,她更担心的是,医生在打开她的伤口之后,宣布她再也无法参加比赛。郎平拉着她坐下来,随口问她:“蕊蕊,我听别人说你是‘玻璃美人’,你喜欢这称号吗?”赵蕊蕊心不在焉地说:“不喜欢。”郎平说:“我也不喜欢别人喊我‘铁榔头’。”赵蕊蕊说:“是啊,别人那么叫你,是因为根本不了解你。你这么温柔体贴,情感又细腻,很有女人味,跟铁没什么关系……”

郎平开心地大笑起来:“还是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我知道你不像别人说的那么脆弱。如果真是‘玻璃美人’,你根本撑不到今天,早就选择退役了!”赵蕊蕊的情绪激昂起来:“是啊,其实我很坚强。我11岁就当兵,在部队里磨练……”细心的郎平知道,这个话题适可而止,说太多反而会勾起赵蕊蕊脆弱的神经。郎平转换了话题,打量着赵蕊蕊说:“一米九七,你是怎么长到这个高度的?真让人羡慕!”

赵蕊蕊腼腆地笑了,“长这么高也就是对打球有利,你看那么多人闹绯闻,我就没有。我要找男朋友,他最低也要一米九零吧,太难了!”郎平也笑了:“别灰心呀!你才多大呀,20多岁的小姑娘,想追你的男孩都在后面排队呢!”两人越说越开心,赵蕊蕊把手术前的恐惧抛到了九霄云外。手术结束,医生带来了好消息:冯坤和赵蕊蕊的手术都很成功,如果术后康复良好,赵蕊蕊完全可以参加比赛!郎平听了,非常高兴。

郎平的手术难度其实很大,她左膝盖里面的软骨已经粉碎,要先清理碎掉的软骨,再植入再造膑骨。这种手术不仅复杂,而且很痛苦。手术完成,麻醉药的药效过去后,伤口的剧痛是常人难以

忍受的。冯坤和赵蕊蕊躺在病床上痛苦地皱着眉头。住在同一间病房的郎平为了做一个好榜样,强忍住麻药过去之后的剧痛,挖空心思给冯坤、赵蕊蕊讲笑话,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一周之后,还拄着拐杖的郎平要回到忙碌的工作中去了。分别的前一天,赵蕊蕊和冯坤都很伤感。郎平笑着安慰两个小妹妹:“我只是暂时离开,很快会回来看你们的!”

回到正常工作中的郎平,心

里仍旧牵挂着冯坤和赵蕊蕊。芝加哥是大陆性气候,冬季寒冷滴水成冰,冯坤和赵蕊蕊整天闷在屋子里,不敢出门。郎平为了让冯坤和赵蕊蕊过得快乐一些,给她们买了漂亮的礼服,带她们参加华人举行的宴会。

郎平嫌自己家里小,想安排赵蕊蕊和冯坤到别处住,赵蕊蕊和冯坤说什么也不肯,她们赖着郎平说:“郎平姐,我们哪儿也不去,就住你家。”浪浪也喜欢两个阿姨,也不让她们走。郎平、赵蕊蕊、冯坤都是大个子,浪浪也有1.85米,于是,一群高个子姑娘挤在一起,晚上睡觉时手脚都伸不开,但她们玩得开心极了。

2007年5月25日,冯坤和赵蕊蕊圆满地结束了在美国的治疗,踏上了回国的航班。回国的时候,冯坤和赵蕊蕊坚持不让郎平去机场送行。郎平奇怪地问:“你们不想跟我告别吗?”赵蕊蕊哭了。经过4个多月的相处,她们对郎平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她们没有勇气面对分别的场面。郎平想了想,也不愿意让两个小妹妹哭得一塌糊涂,答应不去机场送行,但附加了一个条件:“你们回国后一定要好好进行康复训练,我们2008年北京奥运会上见!”

赵蕊蕊和冯坤回到北京后,郎平经常打电话问候她们,鼓励她们努力康复训练,尽早重返赛场。

2007年9月,为冯坤和赵蕊蕊做手术的医生来到中国,他为冯坤和赵蕊蕊做了检查之后,惊喜地说:“你们的恢复速度让人惊讶!你们很勇敢,真了不起!”

2007年国庆节,赵蕊蕊参加一个电视晚会,讲述了自己勇敢战胜伤痛、重回赛场的经历。她热泪盈眶地说:“我要感谢所有关心我支持我的人,没有他们,我不可能坚持到今天。”说这话时,赵蕊蕊的心里浮起了郎平阳光般的笑容……(《知音》2007年12月上半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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