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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洛茨基之死

2007-12-09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托洛茨基自传《托洛茨基:我的生平》,是上世纪20年代末他被斯大林驱逐出苏联后流亡土耳其在西方出版的。最近,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了由中央编译局苏联史专家郑异凡主持从俄

文原版译校的这本著作。本文摘编自该书附录《托洛茨基的流亡生涯》,作者周尚文。

1937年1月9日,托洛茨基到达他国外流亡的最后一站――墨西哥。托洛茨基的生活刚安顿下来,莫斯科的第二次审判就开始了。这次的被告有12人,缺席的托洛茨基仍是主要被告,其罪名是与德国希特勒、日本天皇签订了反苏反共的正式协议。尽管托洛茨基极度疲劳,发着高烧,仍不知疲倦地投入“战斗”。他向斯大林提出引渡自己到苏联去出庭申辩。他和秘书们日夜加班,整理批驳文件,回答外界和报刊的疑问,工作繁琐恼人,使他在这段时间里常常发脾气。

不久,一个噩耗传来,托洛茨基的儿子廖瓦由于术后感染,在巴黎逝世,年仅32岁。廖瓦的死,对托洛茨基夫妇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他的两个儿子、两个女儿都已逝去,使托洛茨基加速衰老。

1939年初,托洛茨基在科约阿坎的远郊偏僻地段租下一栋房屋。但不久听说,格伯乌(当时苏联国家情报安全部门的简称)有可能买下这座房产,以迫使房客离开,于是托洛茨基不得不将这座房屋买了下来,并整体加以改造,增高围墙,建起一座?望塔,安装报警器。有消息传来,苏联格伯乌已决心用一切手段从肉体上除掉托洛茨基。此外,托洛茨基携带的档案安全也是他的一桩心事。他开始与美国的大学联系出售这批档案。1940年初,哈佛大学霍顿图书馆以1.5万美元买下档案。其中一个条件是,40年后才能公开,使与他曾有通信来往的人“免受迫害”。

1940年初,也许出于对年老体衰的忧虑,或许出于对自己生命安全的某种担心,2月27日,托洛茨基立下自己的遗嘱。

在遗嘱中,托洛茨基反驳了斯大林对他的种种指控,又说:

“在我43年的自觉生命中,我始终是一个革命者;其中我在马克思主义的旗帜下战斗了整整42年。倘若生命能够从头开始,我……会尽量避免重犯这样或那样的错误,但我的基本生活目标不会改变。我将作为无产阶级革命家、马克思主义者、辩证唯物主义者,因而也是不妥协的无神论者而死去。与我的青年时代相比,我对人类共产主义前途的信念同样炽烈,而且更加坚定。”

托洛茨基的遗嘱似乎是一种预兆。危险正步步逼近。

5月23日凌晨四点,一伙武装人员闯入托洛茨基的“城堡”,并对托洛茨基夫妇和外孙的房间用机枪猛扫,所幸未有人员伤亡。几天以后,有美国朋友来访,允诺帮他潜入美国,但被他拒绝,他要公开地面对自己的仇敌和朋友。朋友送给他一件防弹背心,他不愿穿。有人建议今后对来访者一律搜身,他也不赞成。接待客人时,他也不喜欢警卫人员站在旁边。

这时,托洛茨基住所出现一个神秘人物,此人名叫拉蒙・梅尔卡德尔(化名雅克松),与托洛茨基的秘书西尔维娅正在恋爱。此人自称是托洛茨基主义的拥护者,但并不轻易打听和接近托洛茨基,从不冒昧进入院子。8月17日,雅克松曾请托洛茨基对他的一篇手稿提出修改意见。但托洛茨基怀疑“雅克松”是个骗子,他与娜塔丽娅和秘书汉森说,希望查一下“雅克松”的背景。可是,杀人凶手比托洛茨基的反应更快,8月20日就下了毒手。

这一天是星期二,下午刚过5点,托洛茨基放下笔,来到兔笼旁喂兔子。这时,“雅克松”又来了。他带来几页修改好的打印稿请托洛茨基再看一遍。托洛茨基很不情愿地同他一起走进书房。当托洛茨基还没有读完第一页时,就感到头上挨了可怕的一击。“雅克松”后来在供词中说:“我把雨衣放在一件家具上,掏出冰镐,闭上眼睛,用尽全身气力打在他的头上。”凶手本来指望这一击会使受害者连哼也不哼一声就死去,他可以从容地溜掉。可是,受害者发出一声“可怕的、尖锐的叫喊”,并抓起一切能抓到的东西――墨水瓶、书籍、甚至录音机掷向凶手,尽管此时托洛茨基的头盖骨已被打碎,血流满面。此刻警卫人员已扑向凶手,嚎叫和呻吟响成一片,托洛茨基挣扎着说:“告诉孩子们不要杀了他。”“不,不,绝不能杀死他――必须让他招供。”

晚上7点多钟,医生给托洛茨基做了开颅手术。他已陷入昏迷,再也没有清醒。8月22日晚7时25分,托洛茨基的心脏停止跳动。时年61岁。

苏联解体的后的一篇回忆录披露:“雅克松”的真名叫拉蒙。1960年,在墨西哥坐了20年牢的拉蒙刑满出狱,带妻子到莫斯科定居。“大约在1975年,拉蒙离开莫斯科去古巴,当了卡斯特罗的顾问。他死于1978年,遗体被秘密运往莫斯科。他的墓碑上镌刻着:‘苏联英雄:拉蒙・伊万诺维奇・罗佩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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