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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飚耿莹父女两代传奇

2008-06-26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在老一代革命家中,耿飚并不是特别显眼。新中国成立前,他的最高职务是兵团副司令员;新中国成立后,他担任过国务院副总理。

耿飚:文武双全的将帅之才

1969年,耿飚作为党的“九大”后派出的第一位大使,来到阿尔巴尼亚。

他看到了这样的现实:当我国自己的黑

白电视机都少得可怜的时候,阿方向我国提出,援助他们每个农业社都有电视;当我国动用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外汇,为阿方进口棉花、织成布、做出成衣时,他们反过来要卖给我们从中赚钱。1954年以来,我国给阿尔巴尼亚的各种援助高达90亿元人民币。阿尔巴尼亚人均接受中国援助3000元,而同期中国农民一年的收入,最多也就几十元。

该不该勒紧中国人裤腰带,去援助阿尔巴尼亚?耿飚大胆提出调整援阿方略。李先念风趣地对他说,你胆子真不小,敢说阿尔巴尼亚的“坏话”!1978年,邓小平复出后,中国停止了对阿援助。

一位北大学者曾说:“耿飚是上山能打猎,下水能摸鱼,出门能谈判,回家能做饭的人物。放到古代,就是赵子龙、秦叔宝。”

1909年出生的耿飚,自小从父亲那里学会了南拳、气功、单刀、点穴等很多本事。在革命战争中,经常徒手杀敌,以一当十。

1940年,陕甘宁边区正兴起“大生产运动”,耿飚率部队来到一处偏远山地屯田开荒。深山丛林里野兽众多,不仅糟蹋庄稼,还伤害人畜。“父亲组织部队打猎,一个月下来,打了4只老虎、七八只豹子、上百条狼和狐狸以及上千只野兔。他们把兽皮剥下来,去城里卖钱。父亲还将一只虎送到延安,给毛主席和朱总司令。”耿飚的女儿耿莹说。

“父亲英勇善战。长征时湘江之战,他的一个团阻击了敌人整整15个团!这在战争史上是不可想象的。父亲足智多谋。当年北平和平解放谈判中,做地下工作也是一把好手。”在长征途中,耿飚居然每天写日记。“父亲有一架相机,拍了不少照片。斯诺对长征的了解和描写,很多得力于父亲的日记。”

耿莹:喜欢为自己“设计人生”

耿莹不满一岁就跟着父亲南征北战,父亲的马兜子便是儿时的摇篮。“每打完一仗,父亲的习惯动作就是摸摸马兜,知道我安然,便继续前行。有一次打仗,警卫员把我放在战壕里,忘了带走。”跑出两里地后,耿飚发现女儿不在,但默不作声。“在父亲看来,战士比女儿更宝贵,他不能牺牲了女儿,再搭上一个战士。”如果不是马夫坚持回去救耿莹,她也许就夭折了。

在甘肃庆阳,耿飚将女儿送到老乡家代养。在看望女儿的过程中,耿飚与老乡的独生女赵兰香恋爱、结婚。至于生母,耿莹不得而知。

耿莹从小就很有主见,思想超前,喜欢为自己“设计人生”。

上世纪60年代初,中专毕业的耿莹被分到北京地质队,爬了10年山,找了10年矿。“文革”后,她被调进北京制药厂当工人。37块钱一个月的工资,耿莹整整拿了17年。从小就骨气硬的耿莹,遇到困难也不肯求助父亲。丈夫提出离婚时,小女儿才9岁。此后,耿莹再未结婚。

耿莹听说厂里要成立肿瘤研究所,就开始策划:“那时候厂里有篮球队,领导经常去看比赛。每个早班下班后,我都赖在篮球场等待机会。一次,我一个漂亮的三步跑,领导愣住了,问我是谁,愿不愿意到篮球队来。”就这样,耿莹如愿进了研究所。

搞地质的如何做医生?在耿莹看来,根本不是问题。她凭借勤奋,硬是钻进了医学圈,最终成为一名专业的研究人员。

“上世纪80年代初,父亲要我去趟湖南老家,看看乡亲们的真实生活。”耿莹走访了湖南的6个县,目睹了老家的贫困。湖南之行触动了耿莹,她决定做生意挣钱帮助老家。于是,耿莹在珠海建了个公司。她没有选择停薪留职,而是一纸辞书自己打破了“铁饭碗”。

耿莹在珠海干得挺好,然而,命运与她开起了玩笑。“突然政策来了,中央说高干子弟不可以经商,我的所有资产一夜之间被封了。”

要对得起父亲

耿莹最终选择去美国打拼时,已近50岁,大家都担忧她在美国能否生存。耿莹信心十足:“给我3年时间!如果3年后我没饿死,我就要在美国横着走。”

果然,来到美国的第二年,她就拥有了6亩土地和54棵果树。耿莹是从摆小摊起家的。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耿莹没有朋友,没人交流。“有时候我就开车到山上,大哭大喊。谁知道你是耿家大小姐,哭喊完了,又去摆摊!”

在美国,耿莹常想起往事:“小时候喜欢看《复活》、《红与黑》之类的世界名著,父亲不高兴,让我收起来,把《封神演义》和《西游记》塞给我。他说:‘你是中国人,你必须先了解中国的东西,然后再去接触外国的,才有鉴别和比较。’”终于,耿莹还是带着孩子们又回到了故土。

经过4年奔波筹备,耿莹的中国华夏文化遗产基金会终于获得批准。“很多人问我,这么大岁数了,为什么还要折腾?命运安排我生在耿家,我就要对得起我的父亲。”(《环球人物》2008年3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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