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玫:把孔子搬上电影,非常难做,但值得一做。他们有这样的批评可以理解,他们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我们把全部史实打碎了,成为一个艺术作品,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但
记者:在改编历史的过程中,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胡玫:拍《孔子》最初的也是最大的挑战,就是我们要在观众面前展示一个2500年前的思想家、教育家。但这两个身份都是最不适合电影表现的。思想家坐在那儿谈。他要讲哲学或者写哲学。然而,谈和写,都是电影的大忌。我们在史实中开掘出孔子也是一个伟大的政治家,这段历史鲜为人知,因为它复杂,讲不清楚。比如三桓,在整个剧本创作中,我们为了讲清楚三桓,费了很大的劲。所以说,最大的困难就是怎么拍这2500年前介于奴隶制和封建制的人群制度,让观众可以接受。
记者:影片中有不少战争戏,是为了争取观众能看得下去的原因吗?
胡玫:不完全是这个原因。《孔子》不表现战争是不对的。战争不是杜撰的,因为那个时候就是战乱时期,所有的农民全是战士,一召唤,穿上铠甲就打仗去了。而《孔子》的可看性,一部分原因也在于他处在这么一个跌宕起伏的时代。
记者:南子被刺而死,这也是史学家认为不符史实的地方。你怎么考虑南子这个角色的?
胡玫:如果有人认为我们不知道南子不是这么死的,那就太低估我们的智慧了。南子中箭而死,是一种艺术的想象,这说起来,要关联到前面的戏份,包括她的出场、她的言谈。南子是作为一抹色彩出现在《孔子》里的,承载的是我作为女性导演倾注的一种个人情感。中国的女人在将近2500年的时间里真的是太惨了,承受的重压,对于南子这样一个女性是可以想象的。在中国古代,就算再坏的女人,又能坏到哪里去呢?都是被整得没办法了。所谓的名声很坏,无非是追求爱情的欲望。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所有男人都倾慕她,名声就会不好,但拿现在的女性观点去评判她,她不应该承担这个恶名。
(《扬子晚报》1.21 王振国 沈远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