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驻纽约总领事馆为中国游客举行公众开放日，右为总领事彭克玉
“千人救市团”
有关“千人团”到底在美国花了多
“团里客人们流传的一句话是，在美国买得越多，赚得越多。”龚林辉说，“我们设计这个项目的初衷并不是为了让客人消费。我们只是想改变以往走马观花式的14日全美游行程”。
龚林辉所在的旅行社在2008年就接待了第一个民间旅行团，但是大多数团员都有政府背景，并且有亲人在美国，并不是真正意义上自己花钱的老百姓。这一次却不同，美国国务院参与促进了旅游签证的发放，“签证率达到92%，这是从来没有的”。
龚林辉说，“我做旅游做了12年了，中国人的需求已经改变了。收入低的客人第一次来美国，当然希望花最少的钱看最多的景点。这一次大不相同，路线以‘纽约深度游’为基础，但是很少有人关心景点，所有人最热烈的指向都是购物。”
最老牌的梅西百货为中国游客开设专场，帝国大厦亮起红黄两色灯，卡地亚更是殷勤地事先招待了所有此次千人团的导游。龚林辉说：“卡地亚把全美的华裔员工都调到了第五大道的老店，员工全部换上灰色西装和红色领带―――为了迎合我们中国人的新年情趣。卡地亚的美国总经理在门口大风里迎客，对每个人用汉语说‘新年好’”。
由此形成的对照是，中国人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高涨的购买精神。“导游根本控制不了游客的购买欲，在名店街或者奥特莱斯，11点放人进去，16点收队，客人们意见大得很，都是抱怨，嫌购物时间太少。”原本冷清的商铺全都为中国客人挂起红色条幅，每个购物场所都聚集了全世界的大品牌，“所有人都说美国东西便宜。他们说，你不要看价格，不要看颜色，抱了就走绝对划算。一件polo衫在国内打折500元不打折800元，这里45美元一件，买两件各35美元，买三件再减一半。”这样的消费欲望并不夸张，早在7年前，中国游客已经挽救了濒临倒闭的欧洲百货“老佛爷”。
“欧洲每年退税第一大国籍，这几年都是持中国护照的，这在全世界旅游业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就看谁能做到最好，把中国游客抢过来。”龚林辉说。
背后的推手
随团前往美国的阳光旅行社经理王黎黎告诉记者，今年春节赴美游客已经达到了饱和，去年一年都失业的导游们现在日程安排得极满。“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看出经济危机对于中国人的消费和出游有什么大影响，反而越是全世界萧条的时候，中国人的购买力越旺盛。2009年，全美国接待中国游客的旅行社有200家，2010年就达到了300家。”
龚林辉尽管已经占到了先机，却依然对外来竞争者很担心，“全世界旅游业者都明白，美国这样开放的环境，正合国人的日渐提高的要求。这里永远不可能出现东南亚旅游那样的‘负费’游。1999元东南亚四天三夜，导游一定要带团进购物店的。”
赴美游的成本都是比较清晰的，按最低标准，司机、导游每日的收入固定400美元左右，交通800美元，没有提成，酒店餐厅也不可能让价，导游没有任何佣金。龚林辉说：“一般出境游都是购物再各方平分利润，但是第五大道、梅西绝对不给我一分钱。我带着银联的人去见梅西百货的总裁，告诉他们，我们中国人喜欢借记卡，这样消费方便、感觉更舒服。可他们不认识银联卡，我就说，这个卡的持卡人是14亿。‘哇！这么多！’他们立刻请银联的人来培训。这样银联的标志就出现在了百货公司和第五大道所有的入口和柜台上。”
往年大年三十，有帝国大厦为中国农历年亮灯的仪式，今年被龚林辉改到了初三晚上。“因为美国暴风雪，我们很多团员飞机延误了，我对帝国大厦观光部主管说，必须改到初三。美国人是很实用主义的，他们对我们非常主动，就答应了。”
2月16日，纽约大风天，自由女神港所有船只停驶，只允许3条乘坐600多名中国游客的船只前往，并专门开放给中国游客。“这是纽约市政府的安排，还有几个黑人导游不仅会说恭喜发财，还会说自己是本命年，属老虎。”上海游客常愈生已经是第三次去美国了，他告诉记者，“这次感觉非常开心，可以去中国驻纽约领事馆参观，所有的外交官都穿着西装，为我们倒果汁，保安微笑着帮我们存衣服。彭大使站在领事馆门口，一个一个对我们说‘欢迎回家’。”
这次千人团的游客，一半来自上海和江浙，三成来自北京和东北，还有一些则是山东、青海等地的。龚林辉说，“这次在人员的选择上，我们尽量争取高签证率，所以把主要人群集中在了大城市和发达城市，有移民传统的省份我们暂时没有选择。组团的层次小到七八岁的孩子，大到70多岁的老人，大多都是亲人一起来玩，消费主力以‘60后’为主，有很多中产家庭，尤其是私营企业主家庭，他们在美国有生意，只是以前没法随便来玩。”
（《三联生活周刊》2010年第9期 葛维樱 吴丽玮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