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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之境

2010-03-23 来源:文摘报  我有话说
苏轼的弟弟苏辙听到一个故事。说有个人叫孟德,从小喜欢深山老林。长大后,他当了兵。有一次,戍守秦地,他见那个地方的山岭险峻陡峭,就从兵营逃出来,进了深山。在逃跑的路上,他用自己的衣服换了一把刀10张饼。饼很快就吃完了,他只好吃草根和野果。他知道,自己被抓住了,是死;饿到最后,是死;被虎豹豺狼吃掉,还
是死。这么一想,索性他便什么也不怕了。

孟德经常遇到狮虎等大型猛兽。这些猛兽在离他百步远的时候,就开始嗥叫,声音尖厉吓人。一阵威慑之后,猛兽便跑到距他十几步远的地方,上下腾挪,做出要与他搏斗的样子。孟德总是泰然自若,毫无畏惧之色。

猛兽见孟德没有任何害怕之意,便犹疑起来,锐气失掉了大半。逡巡一阵子之后,便蹲坐在那里,呆呆地看上一阵子,最后,怏怏地离开。

苏辙把这个故事告诉了苏轼。苏轼由此想到了另一个相关的故事。说有一位妇人带着孩子到河边洗衣服。她把两个小孩放在沙滩上,自己去洗衣服了。这时候,有一只老虎跑来,想要吃掉这两个孩子。老虎发现,这两个孩子没有一点恐慌。老虎故意用头蹭了蹭其中一个孩子的身体,结果,这个孩子没有搭理它。老虎在两个孩子身边呆了好一会儿,最后,悻悻地离开了。

这个世界,真正的无畏者有两种人,一种是置身于绝境的人,一种是纯净到澄澈的人。我羡慕那个逃兵和两个孩子,因为,他们的心底里,有我们难以抵达的无畏之境。

  (《思维与智慧》2010年第7期 马德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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